“你……喝多了。”赵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任豪的手放在门框上,好像并不准备让她关上门。浓重的酒的气味裹挟着他的话,向赵粤直击过来。
“是,我是喝多了。”
“我就是喝多了……我还是想你……”
他说着,捏拳轻锤了两下门框,把头沉沉地埋下来。
赵粤呆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门也开了,本就多事之秋,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她咬了咬下唇说,你先进来吧。
房间内的灯光昏黄,安静得不太像话。
“随便坐吧,我给你倒杯水。”赵粤往柜边挪了两步,拿起水壶,把水注入那透明的玻璃杯里,落了两点在米白色的平台上。她失神地看着那两滴水,慢慢伸手拭去。
任豪走到了她的身后,环住了她。带着酒气的呼吸在她的脸旁来来去去,赵粤觉得她也要醉了。她的手还捏着那个杯子,不敢偏过头去看他。任豪把放在她肩上的脑袋挪了挪,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闷闷地开了口,他说:“能不能不分开,我今晚,已经分开过一次了……能不能……不分开。”
房间内再一次沉寂,只有空调的制冷声音再不断地提醒着时间未曾静止。赵粤把手里的杯子一放,暗自鼓励了一下自己,挣脱开他的怀抱。她转过身去,看着他。
“任豪,我们没有试过吗?”
我们试过了。没有结果。
一场注定要结束的黄粱一梦,拖得越久就越伤痛,越不能抽离越疯狂。
最终的结局只是一场闹剧一团糟糕然后草草收场罢了。
“我什么都明白,可我什么也受不了。你和别人的舞台,你和别人的热搜,你和别人所有的痕迹,我都受不了。”
“我没有办法骗我自己,我一点也洒脱不起来。”
任豪的目光如注,喝醉的眼眸微微眯起,就像要把所有的情绪倾诉尽。
赵粤太久没和他靠的那么近了,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和暗带的属于任豪的味道。她知道这一步,或近或退,都将不可避免了。
“是我的问题,本就不该开始这一场,你就……当我不喜欢你了吧。”
任豪他伸手抓起赵粤的手腕:“我?当你不喜欢我了?”
说完,他偏过头嗤笑一声,像是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赵粤,那我送你的手链为什么不肯摘,那我给你煮的粥为什么全喝完了,不喜欢,为什么要躲?”
赵粤失神地看着被他拉起的手腕上还在摆荡的那颗坠着的雏菊,晶钻随着摆动映射着不同方向的光,一道又一道闪进她的眼里。
是啊,两个人的事情,能骗的了谁啊。
她止不住地开始颤抖起来,鼻子一酸:“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选了这条路了,有些事情就是要被迫放弃。”
他松开她的手,向前走了两步,背对着她。过了很久,只听到他说。
“所以,这支注定会跌的股票,你要放弃,对吗。”
赵粤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和任豪这场仗,翻来覆去地打,无论走到哪里,都好像会无疾而终。
“可是,就算这样,就不试了吗。触底反弹的事情很多,一塌糊涂的事情也很多,这样,我们就不试了吗?”
喝醉的任豪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低着头的赵粤只能看到他的脚越来越近。带着酒味的呼吸在她的头发上。
“赵粤,我们能不能再赌一次。”
“这回,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