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这边,林知晚在手术室里聚精会神地为患者做手术。已经四个小时了,虽然很累,但她丝毫不敢有一丝松懈。这个病人有点棘手,是车祸送来的,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肋骨摔断划破了肺,腹腔严重充血,所有止血方法都用上了,血就是止不住。
“林医生!病人无自主心率!”旁边的助手慌忙地说。
她看向心率检测仪,几乎接近一条直线。
“准备除颤!第一次两百焦!”她没有恐慌,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就是慌也没有什么用,只能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对手术进展没有任何作用。
“两百焦充电完毕!”“闪开!”第一次除颤毫无作用。
“第二次两百焦!”“两百焦准备完毕!”“闪开!”第二次除颤毫无作用……
她甩开除颤仪,开始为患者做心肺复苏。
一下、两下、三下……“活过来…活过来”她口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滴――”随着心率检测仪的心脏停止提示音和屏幕上的一条直线,意味着这个患者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她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她不相信,刚才还会呼吸还有心跳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就没了?“林医生,停下吧,患者已经走了。”旁边的医生叹了口气。她缓慢地停下手中的动作,颤颤地说了一句:“宣布…死亡时间。”“死亡时间下午两点二十四分。”
她走出手术室,脚步很沉,好像怎么也抬不起来。刚一出手术室的门,家属就围上来了,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慌张地问:“医生,我老公他,怎么样了?”她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们自己尽力了。”“尽力了?什么意思?医生!我求你救救他!他才二十岁啊!”那位家属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泪流满面。这个场景一下把她拉倒十七年前,那时候她六岁,因为一场严重的车祸,爸爸妈妈被送往医院。当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时,对她说的话,和她现在对家属说的一模一样:“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她泪一下就下来了,把家属扶起来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那位家属突然表情一变,恶狠狠地瞪着林知晚大喊:“是你,是你杀了他!你这个杀人凶手!”喊叫之间,就朝林知晚扑过去,死掐着她的脖子不放。旁边的医生连忙阻止,把那位家属拦下:“家属你冷静一点!病人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救了!是我们林医生非说要再试一试的!”
林知晚木纳地走出走廊,走回办公室。她不敢相信,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是杀人凶手…我是杀人凶手…”她痛苦地蹲下来抱住头,脸闷到膝盖里痛哭流涕。
晚上,下班了,同事们都走了,可林知晚缩在墙角,低着头,也不出声。和她关系不错的一位医生看她状态不对,就赶紧打电话给顾舒帆,把情况告诉她,让她把林知晚接回去。
顾舒帆赶到后,看到林知晚这个样子,心疼极了。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说:“晚晚,我是帆帆,你抬头,你看看我。”林知晚慢慢抬起头,脸上有泪痕,眼里还晃动着泪花。“帆帆…”她抱住顾舒帆,又哭了出来。“晚晚,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送来的路上已经没有呼吸了。你在已经尽力救他。”她拍着林知晚的背,安慰她说。“我知道…可我没能救回来他…我是杀人凶手”林知晚抽噎着说。“不,晚晚,你不是杀人凶手。你是一个好医生。”
俩人在酒吧,一向不喝酒的林知晚已经喝了三瓶威士忌,她已经醉了。“晚晚,不能再喝了,跟我回家。”顾舒帆拉起她的手就走。林知晚挣脱开她的手,口齿不清地说:“我不…我要回我家…张老师等我呢。”“张老师?什么张老师?晚晚你喝醉了。”顾舒帆摸不着头脑地问。“我没醉!别管我…你走!”说着,摇摇晃晃地就往外走。顾舒帆哪放心让她一个人啊,就悄悄在后边跟着她。
她虽然喝醉了,但张云雷的家她记得很清楚。
“开门…开门!”她哐哐哐地敲门。张云雷知道是她回来了,开心地过去开门,刚打开门,林知晚便往他怀里倒。张云雷一脸惊讶:“晚晚,晚晚你怎么了?”顾舒帆看她倒在了一个男人怀里,这还得了?她冲过去刚要他把林知晚放开,突然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好眼熟,是谁呢…?
张云雷!她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林知晚口中不愿承认喜欢的人,竟是当红相声演员张云雷!张云雷感觉顾舒帆很奇怪,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还以为是私生饭,就想关上门,被顾舒帆拦住了,连忙解释说:“对不起…那个,我是晚晚闺蜜,她喝多了,非得说要回张老师家,我不放心,所以才跟来的。”张云雷心里一酸:她在醉酒时还能想着回自己家,就证明是喜欢自己的,可为什么就是不说呢?
顾舒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张云雷,他看着怀里的人,心疼漫布全身。
“好的,谢谢你。”说完,便关上了门。顾舒帆心想:和网上说的一样,张云雷果然冷漠不与人亲近。
他把她抱进卧室,轻轻地放到床上,刚要去给她倒水,她抓住他的手,迷迷糊糊地说:“我还要喝…给我酒…”“你不可以再喝了!林知晚!你给我清醒一点!”这一吼,把她吓到了,泣不成声地说:“张老师…我害怕…”他也意识到刚才吓到她了,把她抱在怀里自责地说:“对不起晚晚,我的错,我的错。”她起身看着张云雷,歪着头,指着他说:“张老师…你怎么…怎么老是晃啊?”
她喝得太多了,所以看什么都在旋转。“晃?我没晃啊?”“你就是有!快停下!”她嘟起小嘴,生气地说。“晚晚,你喝醉了,我没有动。”
“你…你还不停下是吧…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着,她揽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张云雷大脑一片空白,他吃惊地看着林知晚。
两分钟后,她慢慢地离开他的唇,笑着说:“哈哈哈…怕了吧…”
嘴上还沾染着银丝,不知道是林知晚嘴里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张云雷只觉得浑身火热,下体也不听使唤……
“小妖精,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