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轻脆的踏步声,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怪物从那个门里走了出来。小花只是悄悄躲到福的颈间后,时不时微微探头时,眼神也时不空离那位老女士。
“天哪,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回来……抱…”
那是托丽尔的声音,她手里还拿着那部黑色电话,可一见到福脚步就变得轻快,电话什么的也放兜兜,不再重要。
“没受伤吧?”
托丽尔细细检察着福,除了脚边被裹得厚厚的绷带渗出了一些血的印记,似乎一切都还挺好。
“来,我们去屋子里吧!”
托丽尔拉住福的小手,她的大手很粗糙,还有许多疤痕,还有些冰冷,让人心生寒意。她捏着福的手很用劲,像是要将福硬生生给拽进去,又快而又生疼,粗鲁的陌生。
熟悉的楼梯,熟悉的走廊,可能只是在这里一切才让人充满安全。可惜这里也变了许多,似乎被同化了般,被尘雾霾糊上了一层,家也不再像家,破败的不堪,变成充满象征意义的灰白,但他看不见,不是吗?
“你闻到了吗?那是你最爱的奶油糖肉桂派的香味~”
托丽尔笑眯眯地对福说着。
“你或许可以稍微睡一会儿,等派好了,我会送进你的房间,顺便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托丽尔临走前还不忘重重的抚摸他的脑袋。说罢,便理也不理的往厨房里跑去了。
空荡荡的走廊留下福与小花,他扶着墙壁,腿那块只是痛的有些厉害,难不成刀割开了绷带,撕裂了伤口?
她颤颤巍巍地走到门口,一脑门就撞在了那盏黄色小灯上,吱呀一声……幸亏小花接住了。
温暖的红色余光,唯有房间里的陈设还未曾做过改变。福颤抖的爬到床上,缓缓松开绷带,那部分因为绷带缠的太紧已经红肿出血,但至少没有大碍。
福倒头在那温软的床上,不知为什么这个房间总萦绕着朦胧的香气,似像熏香盈人,倒头就是温柔乡。
小花捏着福的脸颊,但劲都异常的小,鼓着两边的胖胖脸颊,满脸怨言地说:“这香有问题,我们得走了——”
然而他无论如何都挪走福半分。
“福福福,你睡死了,还是怎么了?”小花担忧的望着紧闭的福,虽然福现近似于失明,但她仍可是眯起眼睛保证最微弱的视力。
“别闹,小花,我,没事……”他后半段语气略生硬,像是什么被从梦乡强行唤醒。
*那颗被偷来的灵魂终究不是属于你的,怪物
是杉斯的声音?
福从安逸中被惊吓地起身,眼前的那目居然是自己手刃他的那次,经历过这么多些屠杀的她居然还出现了负罪感,可真是讽刺。
他看着手中还缠着绷带那把刀,无比锋利与光滑,余光下印照着是自己充满鲜血与伤痕的脸,无论在哪儿也无法改变曾是屠杀者的事实,真相。
踏,踏,踏……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直至利索的开门声音,慌忙中,他将那把刀藏在床下的玩偶中。
左右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手里则紧紧的握着那把玩具刀,以至于托丽尔才刚进来,她的手心就出汗了。
“睡的好吗?”
托丽尔左手捧着香甜的奶油糖肉桂派,右手提着一个白色沉旧的医疗箱,里面居然放着人类世界才有的医用酒精与少量绷带。
“请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托丽尔温声细语的对福说。这个样子与那个当真是判若两人,越听越像是托丽尔本来有的样子,虽然,她长得也真不像本来托丽尔应是的模样,像是披着皮囊的假人。
她熟练的将酒精细细的涂抹在福那块红肿处,哪怕有一丝刺痛也会询问,像个新手妈妈桑,但满眼溢出温柔来。
“哼,我们很快就会走~很快,对我们再好也没有用的。”
小花满不喜地叨叨了一句。
托丽尔皱着眉头,她再也没有那么想过偏执的留下她。哪怕已经把身上的毛都数秃了皮,孩子曾想过的飞翔,她是否真应该放手,哪怕她与他只有几面之缘,哪怕她其实照顾了有无数个相同的孩子。
“小花,我们应该有几十个日夜没见过了吧?你还很有精神呢……”
“哼,等待福的时机当然很久,那我也不会原谅你,你亲手,毒死了她..”
小花撇着嘴巴,说到她时,他的声音一直在颤抖,硬生生咽下哭腔。
托丽尔遮面掩饰着悲痛,当时,她也不知所措,以至于心之所痛的二次发生。撇下一句‘想走便来找我,我会带你出去’,就走了。
空旷的安静,福用手想抚摸小花的,但他身子一颤,到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捡回真刀,她将派留出了一块带走,便想与小花分食,刚推到旁边,小花只是满嘴神神秘秘的叨叨不理人。
门外,尘埃满了他们满身都是,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福往后走廊逛了逛,艾斯戈尔的房间意外没被锁住,但是家具大多被搬走了,而且更是乱糟糟的,小花说像是托丽尔赌气时的作风呢!
相反托丽尔的房间却被挂上牌子并反锁了起来,上面写着‘隐私应是我个人拥有!ヽ(`Д´)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