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罪图鉴2-22

-

"猎罪图鉴2"

"画心之初"

-

第二天，沈翊带着许言戚来画展现场参观。

许言戚“你这突然回归了，你们绘画界没有掀起波澜吗？”

沈翊被许言戚的话逗笑了。

沈翊“还行吧，我就是参加了这次的联合画展而已，也不算回归。”

许言戚“那以后呢，你这次松了口或许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呢。”

沈翊“嗯…看心情吧。”

沈翊这任性中又带着一丝丝不屑的样子让许言戚觉得他好像放出了被他埋藏在心底的天才画家沈翊，那时的他厌世、狂妄，热爱绘画到可以说是疯子的程度。

不过只是一点点，沈翊依旧是那个温柔的样子。

许言戚“太狂了。”

许言戚突然蹦出曾经杜城对沈翊的描述惹得沈翊侧目。

许言戚“不过你有这个资本就是了。”

沈翊抬手随意揉了下许言戚的头。

二人并肩走着，突然听见了讲解员由远至近的声音。

“以上就是这位画家的近期作品。”

“这届联合画展的六位青年画家具有深厚的创造力和学院派功底，是中国当代画坛中最不可忽视的力量。”

“这位画家、沈翊，他呢，身份特殊。他是北江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画像师。”

“或许是历尽了生死，心境宛如画作一般宁静淡泊却深邃致远。”

“他的作品不是最贵的，但绝对是具有收藏潜力的。”

沈翊和许言戚与讲解员一伙人擦肩而过，许言戚听着讲解员的夸赞忍不住笑出声。

许言戚“哎，听这讲解员这么夸你，是不是心里特别爽啊，嗯？”

许言戚坏笑着揶揄沈翊。

沈翊也没否认，非常坦荡道：

沈翊“讲解员说得挺好的，非常符合事实。”

许言戚看着沈翊这有些臭屁的样子忍不住感叹。

许言戚“啧啧啧，你是一点不谦虚啊。”

沈翊“她说的是事实我没必要谦虚。”

沈翊“不过……比起他们的夸赞，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夸我。”

许言戚“我夸你还少啊？”

沈翊“多吗？”

看着沈翊装傻充愣，许言戚撇撇嘴嘟囔着。

许言戚“贪心不足蛇吞象。”

二人说笑间走到了沈翊的画前，同时迎面来一男子也与他们站定在一处。

原本二人都没在意，许言戚看了一会儿画之后沈翊就想带她继续往下走，欲擦肩而过时却突然听见那男子嘀咕了一句。

“可惜了。”

这句话成功吸引了沈翊的注意，沈翊定定地望着他不解。

或许是沈翊的视线太过强烈，那男子转头看到沈翊的眼神后解释道：

“啊…我是觉得这个画家有点儿可惜了。”

沈翊“为什么这么说？”

沈翊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放在了自己的画上。

“他的画，越来越依靠技法。”

男子仔细观赏着画，继续评价道：

“虽然很成熟，也有理性思辨。但再也没有，他敏锐的认知、和澎湃的激情。”

“艺术家是靠感知、接触来表达世界。”

“他却用理性和边界束缚住了自己的感知力。”

沈翊听着他的评价连连点头，他说的倒也没错。

沈翊“你认识他？”

“不认识。”

“不过通过他的画，我能读懂他。”

沈翊闻言打量了一下他心中不知所想，静静地听那名男子继续说。

“他是个天才。如果他没做警察，也可能是个犯罪天才。”

一句话敲响了两个人的警钟。许言戚曾经也想过这件事，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没由来地感到畏惧。

许言戚仔细打量着面前凑近沈翊的画仔细端详的男子。

她感觉这个人认识沈翊，并且在试图给沈翊灌输一些心理暗示。

沈翊暗暗冷笑一声，拉着许言戚的手就走，与那名男子走往相反的路。

走远后许言戚开口道：

许言戚“他的话你别放心上，这人看着不简单。”

沈翊“你觉得他认识我吗？”

许言戚“大概率吧。”

许言戚“他那些话，好像只是在做一些无所谓的评价，但在你面前这听起来更像是心理暗示。”

许言戚“但愿只是我想多了。”

许言戚“总之你别放心上。”

沈翊点点头。

沈翊“好。”

沈翊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晚上，沈翊等许言戚熟睡之后悄悄起身，蹑手蹑脚走出卧室前往画室。

他脑海里回响起画展那名男子的话，曾经林敏提及“卡拉瓦乔”的话，甚至小红裙、小蛋壳的案子也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

有心事时沈翊习惯用绘画来发泄，这时的他总是会有强烈而浓厚的情感，这正是艺术家创作的最好时机。

突然，他似乎共情到了小蛋壳儿时的遭遇，他好像能看见小蛋壳心中的魔鬼诞生的契机。

那张让小蛋壳恐惧的脸，她的童年阴影、暴力的来源。

小蛋壳小的时候只是想可怜狗狗喂它吃一点东西，那只狗狗却被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抓走残忍地杀掉。

目睹狗狗被杀的全过程，小蛋壳只能躲在一旁害怕地哭泣。

沈翊绘画的过程中似乎把自己代入进小蛋壳恐惧的源头，那个看不清脸的人的身上。

他挥舞着画笔的手像是砍向狗狗的菜刀，凶残暴力。

“没有用的，就该杀掉。”

一个女人冷漠低沉的声音响起。

哪怕看不清她的脸，却也能感受到这个人带给小蛋壳的恐惧有多深。

沈翊完成画作后定睛一看，被自己的画吓得无意识松开了画笔。

画上色彩昏暗，叠加出了一张瞪着双眼如同地狱恶鬼般恐怖的脸。隐隐能看出是女人的脸，这是小蛋壳心中魔鬼的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