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芊芊夫君,我们安静的陪着白芨,你要相信白芨总会醒过来的。
陈芊芊白芨和梓锐是那么忠诚的臣子,你看梓锐,老天爷只是夺走了他的一只胳膊,白芨也不会有事儿的,一定不会的……
韩烁微微颤抖的心也慢慢舒缓,但他紧紧的握着陈芊芊得手,眼神却随着军医的动作而移动。
韩烁娘子,你知道吗?白芨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陈芊芊我都懂,就如同从小陪我长大的梓锐一样,总是在我身后帮我收拾烂摊子。
陈芊芊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接着说。
陈芊芊记得有一次,我偷偷的跑出学堂没有上学,二姐夫找我都找疯了,后来实在找不到我就告诉了母亲。
陈芊芊你猜母亲在那里找到我的?
韩烁在哪里?
陈芊芊我去了练兵场指挥士兵训练了,内个时候我才五岁,个子才那么高。
陈芊芊拿手比划了一下,逗得韩烁笑出了声。
陈芊芊我想要自己的声音大一些就往前站了站,结果没有掌握好距离,一脚踩空了,我就脸朝下跌下了高台,我的右脸颊被砾石划破了。
陈芊芊士兵们一看吓坏了,派人叫来了母亲,而母亲恰好也在找我,当看到我流血的脸颊时满腔的怒火都化作了心疼,梓锐也被吓坏了。
陈芊芊梓锐内个时候才比我大一岁,看到我这个样子自责坏了,其实母亲也没有要怪罪他,母亲也知道我的心性,可他还是自责的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天,滴水未进。
陈芊芊第二天早晨出来的时候,连忙跑去月璃府看我,我看着他惨白的嘴唇和沁血的裤腿我都心疼哭了。
陈芊芊可他却笑着说三公主无事便好。
韩烁是啊,他们总想把最好的给我们,这么好的人阎王爷怎么舍得收呢。
韩烁呐呐的说了一句,随着陈芊芊的回忆,思绪缥缈,也回到了内个当初。
韩烁当初,我遇到白芨的时候是在冬天,内天雪下的很大,马车都出行不了,我和府里的一个小厮只好徒步上学堂。
韩烁一出门,一朵一朵的雪花旖旎美态精灵般飞舞,晶莹剔透,温婉如玉。我眸子里多了醉意,缀在眼角淡淡的惊喜雪花无声的飘落,冰姿柔骨凌波轻舞,我倚门静立,遥听片片飞雪呢喃絮语。
韩烁后来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是喜欢雪景,而是雪中内个倔强的小身影。
韩烁小厮在前面开路带着我往学堂的方向走,天冷的厉害,我即便穿着母亲新给我做的貂裘棉衣还是冷的直打哆嗦,而周围更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霜,透过那层薄薄的霜,可以看到下面僵化的土地,硬冻而干裂。
陈芊芊就静静地听着韩烁的回忆。很静很静,屋里只有韩烁细如流水的声音和军医不停忙碌的呼吸声。
韩烁我就是在那样一个环境中遇到的白芨。
韩烁我遇到他时,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小脸冻得通红,手都裂了,但他坚挺的脊背预示着他那不屈的灵魂。
韩烁笑了一声,思绪完全回到刚刚遇到白芨的时候,似乎眼前就是那个倔强的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