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结束,小姑娘暂时也不想离开,也就点了一壶茶。
又回想起刚刚说书先生说的那些,虽然没有听全部,但却是将后面的都听了下了,若叶飞元真的修的是临云步,倒是要消息一点。
若是叶飞元再此,听到那说书先生所说,定然会先震惊一番,而后不可否置的笑笑,反正那说书先生说的不全对,但也并非全是错的,他也不好否认和肯定。
小姑娘用着和今活明如出一辙的姿势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街景出神,手上紧紧攥着那个脸被刻坏的木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客官,茶来了。”雅间之外传来小二的声音,想来是她之前点的一壶茶到了。
“进来吧。”她的声音有些低落,那个被刻坏的木雕还在影响着她的心情。
小二端着一壶茶就推门走进雅间,“客官,您的茶来了。”
“放那吧,这是茶钱,接着。”小姑娘坐在窗边,把头转向刚刚走进来的小二,一只手手直接从腰间拿出钱袋,从中取出一块碎银子,便直接丢给了小二。
那小二把茶放在桌上,满脸堆笑的接下那一块丢向他的碎银,把碎银子攥在手里,又满脸笑容的说道:“那您在这慢慢喝茶,我就先走了。”说罢就走出来雅间,顺带着还把门也给带上了。
小姑娘没管他,看了眼还在冒热气的茶壶,不由得想到那个人,茶真的很好喝吗?明明没味道,可他为什么每次都要喝茶呢?
又举起手上的木雕,木雕人形显露,脸上却有着一道长刻痕,让那张脸看起来显得有些骇人。而她的脑海里却是那个人在她面前咳嗽的样子,那咳嗽的样子看起来很难受,可他每次都是咳完之后就笑着,很无所谓的样子。
摇摇头,重新整理思绪,又想起他交代的任务,不由得骂了一声,“哼,大坏蛋,总是使唤我去做事,本姑娘记下了,他人遇见你肯定要找你讨回来。”
转而又看向窗外,街上人来人往,却是比江阴城更热闹,不过却没有他。
这江家在这临江城势力不弱,而且其门下口风甚严,却是很难探听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甚至于这几日他打听着江家的消息,甚至于都让江家的人盯上了,却是让她头疼,同时又想到这江家还真是谨慎,没想到探听一点消息就被盯上,确实很谨慎。
现在茶馆的楼下就有好几个人表面进来听书喝茶,实则是来跟着监视她的,她早就发现了,但也没有打草惊蛇,就任由他们跟着,她虽然对那几个人不甚在意,但她也不想解决掉几个小混子,又引出来高手来监视他,虽然她不在意什么所谓的高手,但怕就怕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打了老的又引来老祖宗,这也太麻烦了,而且她对江家的那个家主还是有些忌惮。
她如今的实力虽然可以算作顶尖高手,却是不同于一般的顶尖高手,她已经隐隐感觉到宗师一境的门槛,相信再给个几年时间就可以突破了,但就算是顶尖高手巅峰级的实力,她却也不敢小视江家那个家主。
江家如今光是摆在明面上的顶尖高手至少就有四个,至于江家家主江逐流,却是没有算进这四人之中,江逐流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是顶尖高手了,十几年前在涟水河上纵横,当时他的实力在顶尖高手之中绝对是巅峰一级,如今过了十几年,他若还是顶尖高手,想必也镇不住那群水贼手下,也创不下江家这偌大的家业。
所以,江逐流应该已经突破了顶尖高手的行列,冲入了宗师,或者超越了宗师,直接突破到了超凡高手,超凡高手可并不多,每一个超凡高手都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了,小姑娘自认武功不差,但也没有可以和超凡高手一争高下的地步,甚至于宗师都打不过,所以,也便退让一不,他们要监视着就让他们监视呗,打不了不探听江家的消息了,就在这临江城里好好玩玩。
念及如此,她此刻才大大方方的在这听书品茶,她也不用担心钱财的问题,若是用完了,去通北钱庄走一趟,自然又有钱了。什么,你说偷?怎么可能呢,那种低级的手段怎么配得上小姑娘呢,她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直接要的,何须去偷。
看着窗外的景物,又拿起那个木雕,起身,又去捡起之前丢在地上的刻刀,看着手中的木雕,却是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就放下木雕和刻刀,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让自己冷静冷静。
天色却是不知为何阴沉下来,带着阵阵幽风吹如雅间,拂过她的头发,使她不由得转头看向窗外,景色却是大变,片片阴云已经层层堆积,遮挡了太阳,使天气阴沉下来,“咦,要下雨了吗?明明刚刚还说艳阳高照的晴天啊,这江南的天气,真是捉摸不透呢。”
不知为何,她看到这阴云积压的天空,心里用有些不安。
江家,书房内。
一个身着劲装,双鬓斑白的中年人,坐这书桌前,正看着一本《经易》,桌上文房四宝俱全,书架上摆满了书,却是合理排布,没有拥挤之感。
只见他看着书,不时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又转而眉头舒展豁然开朗。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老爷,少爷那边有消息来了。”
“进来吧。”那中年人放下书,声音平静。
旋即又见一个身着黑棕色衣袍的人换换走进书房,去见他满头黑丝之中夹杂着不少白发,脸上也有不少皱纹,看起来苍老至极。只见他走到书桌前,躬着身子,脸上显露着十分尊敬的样子。
“消息说了什么。”坐着的中年人语气平静地说,接着语气一变,“不会是他着急叶飞元,赶去扶壤城吧。”
“老爷果然神机妙算,少主在船上接到叶飞元被抓的消息,急忙命令船只调转方向,去了风烟渡,少主在那下了船,夺了一匹马就急匆匆地向着扶壤城去了,我们的人也在暗中跟上了少主。”那老人恭敬地说道。
“竹儿此番确实有些冲动了,多安排人在他身边保护他,他虽然已经有了顶尖高手的实力,但终究还是太年轻,未必就一定能护的自己周全。”那中年人自然就是江竹之父,江家家主江逐流。此刻他收敛了内力,但周身上下显露出一股气势,一股刚烈霸道的气势,很显然是超越了顶尖高手,已经达到了超凡高手的实力才有如此气势。
若是要用历自才和江逐流比较,恐怕还是江逐流在气势上略胜一筹,不过两人实力却是不好评判。
“是。”那老人恭敬地说道,此人若只看他苍老的相貌,恐怕只会认为他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但这老人实际上却是一个顶尖高手,而且还是巅峰一级,只差一步便可踏入宗师一境的高手,而他的名字叫江全,是江府的管家。
“对了,老爷,最近在临江城里有人在打听咱们江家,我已经安排人监视了。”江全又恭敬地说道。
“这种事,你看着办就是了,不用来知会我。”江逐流却是没有看他,淡淡说出一句,又拿起《经易》来看。
“是。”江全答了一句,便退出了书房,想来是直接去安排江逐流所说的事去了。
扶壤城。
自从盗圣叶飞元被抓,便每日入城者渐渐多了起来,距离盗圣叶飞元被抓也不过五日,但朝廷的使者却迟迟未到,按理说扶壤城到帝都长阳城也并非很远,正常的话需要十几日一个来回,不过眼下只不过传一个消息,难不成也要等个十几日?
若真是如此,韩穆就坐不住了,自从盗圣被抓的消息传出去,扶壤城的人流量就日渐偏多,而且其中大部分还都是江湖人,这让韩穆头疼起来,他自然也是知道“盗圣偷宝图”的消息的,这和他追捕叶飞元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从未得到叶飞元偷走宝图,要求追回的任务。
而且他自始至终都认为那什么所谓到“盗圣偷宝图”的消息是假的,因为,那张图失窃的时候,他还在南州城抓叶飞元呢,期间两人会面了好几次,叶飞元那有时间北上近千里去偷什么破图。
不过就算他出面解释,澄清叶飞元并非偷图之人,估计那群江湖人也不会相信,反而还会认为他和叶飞元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这一点可是对他这个官极为不利呢,官怎能和贼扯上关系呢?对此,他也没办法。
令他头疼的是,那群江湖人对那张江湖流传的宝图早已经有了觊觎之心,恐怕到时候可能会劫狱,虽然叶飞元眼下可能没有逃跑的打算,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把人劫出去啊,真是伤脑筋。
想着,他离开戒严了监牢,加派了人手,还亲自去监牢见了叶飞元一面。
叶飞元倒是恢复了他随性的样子,被封住的几道运功经脉已经全部自动解开了,但他却没有越狱的打算,说实话,这监牢挺安静的 而且还管饭,韩穆还时不时来找他唠嗑,他都有点喜欢上这样的生活了。
又见韩穆到来,叶飞元一副笑脸,他脚上的镣铐早已经被取下来,这是他和韩穆在唠嗑的时候说这脚镣没什么作用 又解释了一番,韩穆也便成全他,撤去了脚镣。
“你怎么了,怎么一来就愁眉苦脸的?”叶飞元见韩穆脸色不太好,不由得疑惑道。
“最近城里来了不少江湖人,而且我觉得都是为你而来,你觉得我能高兴的起来吗?”韩穆没给他好脸色,倒是有些一筹莫展的感觉。
“为我?”叶飞元一愣,旋即又回想起来“盗圣偷宝图”的江湖流言,不由得苦笑一声,“韩大人,您既然是朝廷中人,那应该知道一点朝廷内部的消息吧,难道朝廷那些人也认为是我偷的?”
“我没有接到关于那张图的任何消息,我也不认为那张图是你偷的,当时你我还在南州城呢,我就不信你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溜出南州城,还能不动声色北上千里去长阳城偷一张图。”
韩穆说道,表情又变得严肃,看着叶飞元那一副苦笑的样子,心里倒是舒服不少。
“韩大人明察秋毫,草民佩服。”说着,叶飞元还拱拱手,就是脸上的笑容有些出戏。
“你够了,我来是说正事的,近期城内江湖人越来越多,我怀疑他们到时候会来劫狱,为了那张图把你劫出去,你到时候打算如何?”韩穆一脸正经,叶飞元倒是满脸写满疑惑,有人要劫狱,你倒是预防啊,你来问我一个牢犯干嘛。
“不知大人何意?”
“你到时候会不会逃走?”
“……”
叶飞元沉默了,低下头思索着,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看向韩穆,“若我要逃,需要他人劫狱救我吗。”
韩穆眉头紧锁,看着叶飞元,神色复杂,旋即开口道:“你是说你不会逃?”
“我要是逃了,大人岂不是还要来抓我,这样还不如不逃呢,反正又不会死,还能管饱饭,何乐而不为呢?”叶飞元微微一笑,儒雅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让人见了如沐春风,使人放松下来。
韩穆的脸上表情依旧严肃,看着叶飞元也不说话,不知道再想些什么,随后转身离开监牢。
叶飞元看着韩穆的背影,依旧在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是顶着通缉犯的名头逃走,还是留下遭受几年牢狱之灾。
叶飞元在监牢思索着,倒是一直没有决定。
韩穆离开监牢,吩咐看守的捕快谨慎注意一些便直接回到府衙。
扶壤城,东城门。
几个士卒百无聊赖的看守着城门,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进入他们的视线,之间那人一身锦衣华服,想来是非富即贵,但此刻他却是有些脏乱,衣服上沾了些许灰尘,头发因为略微有些凌乱,一张脸俊俏非凡,腰间还插着一把扇子,走进了扶壤城。
眼下并非戒严时期,不需要盘插排问入城之人,那人虽然有些奇怪,但他们也没必要上前盘问,更何况,看那人虽然奇怪,但一身锦衣华服却是做不得假,定然是非富即贵,这样的人他们可不愿意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