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是,你信么。”叶飞元看着江竹,很无所谓地回答道。
“我……”江竹梗塞,旋即有说道,“我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得让江湖上的人相信。”
“你不信啊,亏我把你当朋友,这种时候都不相信我。”叶飞元有些哀怨,不过也是,这种时候,就算他没有做,别人也都还咬着他。
“我看啊,为今之计你还是低调一点好,然后我们抓出哪个真正的偷图贼,还你清白。”江竹建议道,这看起来确实是可行的办法,不过细想之下,这便是漏洞百缺。
首先,那副地图丢失的时候他并没有听到消息,而且那副地图丢失的消息并非是从朝廷传出来了,而是直接在江湖里传出来,朝廷对此并没有表态,没有说图还在,也没有说图丢了,但很多江湖人都直接联想朝廷这是迫于脸面,所以并没有声张,这种想法确实合理,但这消息还是放出来了,还是直接暴露在江湖里的,这确实可疑。
其次,宝图丢失消息穿出没几天,盗圣偷图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遍江湖,这当然是有心人为刻意之,目的自然是混淆视听,让人紧盯叶飞元,而无暇顾及他们,不过他们行动隐秘,却是没有什么马脚让人发现。
还有,韩穆对叶飞元的追捕,本来这并不是什么怪事,韩穆对叶飞元的追捕已经持续一年了,这是很多江湖人都知道的,但自从盗圣偷图的消息传出,韩穆追捕叶飞元便带上一种追回赃物的味道,大家都觉得,自从盗圣偷图的消息传出来,韩穆对叶飞元的追捕就更急迫了,不禁自己亲身上阵,还领着一众捕快,有时还会有江湖人跟在他一起抓叶飞元,所以这更加坐实了盗圣偷图的消息的真实性。
前两点,江竹没办法给叶飞元解答,至于韩穆为什么突然加大力度追捕叶飞元,这江竹倒是略知一二。
“真不知道韩穆最近发了什么疯,半个月时间围追堵截我三次,以往也没见他怎么疯啊。”提起韩穆,叶飞元就气,这个人真是软硬不吃,不久是光顾过皇宫,并且借过一枚神捕令吗,而且事后也归还了,但韩穆就是紧追不舍,也不知道图啥。
“我好像知道一点,韩穆本是江州总捕头,你是知道的,不过朝廷最近风云诡谲,他被人上书,要求撤了他江州总捕头的职务,原因是韩穆才能不显,功绩不济,根本没资格领江州总捕头一职,其中你被着重提出来用于针对他的能力不济,对此韩穆则是承诺一月之内,必抓你归案。”江竹解释这韩穆发力的原委,又把自己和韩穆的事也坦白出来,“这次我正好出来办事,他找上了我,也向我说了要是抓不到你就得被撤职的事,我事已经办完了,难得有在外面逗留的理由,就答应了他。然后你也知道了。”
听完,叶飞元脸色的表情缓解几分,微笑重新出现在脸色。
“有人针对韩穆,迫使韩穆针对我,感觉这事不简单啊。”
尤其这还是最近发生的事,叶飞元看了看江竹,“你的消息很灵通啊。”
“又不是我想知道的,是我爹要我知道的,别提了。”江竹一脸苦闷,看起来委屈不少。
叶飞元正准备询问一番,敲门声突然响起来,叶飞元猛地看向房门,刚刚江竹进来仅仅只是掩上了门,没有上栓,身形一动,刚冲到房门边,门打开了一个逢,一把收起来的折扇从缝隙里伸进来,直接顶在叶飞元额头上。
叶飞元顿时浑身冷汗直冒,一动不动,也不敢动,江竹一脸凝重,暗自运行内力。
屋内两人如同雕像静默不动,火盆还在烧,灰尘从火盆升起,落在地上,房外,大雨又下了起来,雨声很吵,还有风声,杂音不断的传进这间房。
“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我能给你那些散步谣言的人的消息,作为交换,如果你能找到那张图,把图就交给我。”房外传来声音,听起来很低沉也很沙哑,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的声音。
那把折扇顶在叶飞元的额间,而且房门也并未大开,使得叶飞元的视野受阻,根本看不清那人,不过还是可以透过房门的缝隙看到一些的,那人头上似乎带着黑色斗篷遮挡了自己的面貌,还看到那只手,那只拿着扇子的手,白皙,光滑,细腻,根本就不会是一个老人该有的手。
而江竹则是全程都被门板遮挡着视线,只看到那把扇子和那只拿扇子的手,其余的透过窗纸也没看不出什么来。
“我答应。”叶飞元沉声道。眼下根本不清楚对面那人的实力,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人的速度很快,快到连他都反应不过来,这样的人,若要他的命,他必死无疑。所以唯有答应对方,不论是什么,先答应在说,保命为上。
那人没有再说话,只是丢下一个信封,随后收回扇子,下一瞬他便消失在原地,叶飞元出门看看,过道之中寂静无声,什么都没有。
回到房间,江竹已经捡起那封信。
“要打开吗?”
“打开吧。”叶飞元无所谓地说道,这么说都是交易来的,而且他都已经答应交易了,刚刚那一幕又浮现在心头,令人心悸。
书信撕开,里面只有一张纸,内容如下:
宝画失窃,消息最早出现在风州
盗圣偷图,消息最早出现在沧州
两个线索,那就得兵分两路,该怎么走呢,叶飞元看看江竹,正巧和江竹看过来的视线重合。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对方已经有了这两个线索,为什么不自己亲身去找,反而要把线索给我们?”江竹看向叶飞元,突然疑惑地问道?
对啊,有了线索明明可以直接去找啊,为什么还要把线索给别人,要别人顺着线索找那张图,难道不怕找不到吗?难道不怕找到了私吞吗?
“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人究竟需要做什么,但现在我们有了线索,我觉得得去查一番。”叶飞元说道,所以他也很奇怪,但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决不能放弃。
“也罢。”江竹看着叶飞元,眉头紧皱。
“这里离沧州比较远,但有水路,距离风州毕竟近,但都是陆路,我去风州。”叶飞元分析了一笑,便决定了调查之地。
“那好吧,我去沧州。”江竹见叶飞元已经选定,自己自然无可选择,只得选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