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十五年间
江家嫡长女受皇帝亲令,携同精兵五万,从长安行驶至西蛮国界处,镇守燕岭荒地及其裕国边境地带。
……
入夜,江府却是灯火通明,今儿个可是江府一年一次的家宴,也是江家嫡长女随军出征的践行宴。
家族中的旁系倒也皆通通应邀前来,不过他们只是为了江家这一年仅一次的比武机会。赢了他人,夺得桂冠,他们旁系子弟便能拥有与嫡系子弟相同的机会与待遇,运气更好些的,还能被其他大人挑去培养。
才不到片刻,这来来往往的便人儿让这江家府邸变得热闹非凡。
各色的轿子停在这江家府前,从这轿子里下来的,可几乎都是当朝重要人物,进了江府大门,大家没有过多寒暄,纷纷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比武台下,等待这江家家宴中最是重要的环节开始。
抬眼望去,比武台上早早地就有了人,定睛一看,是江家家主和江家嫡长女的身影。
“父亲,我将随军而征,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孩儿不能为您尽孝,实属不孝。”江鹤怜跪在江宸面前,这是今年家宴中极为重要的一环,繁文缛节多得令江鹤怜头疼,支系子弟却是艳羡不已,毕竟若干年来,谁能料到,这江家出的第一个将军,竟是个女儿身。
江宸拍了拍江鹤怜的头,掩不住脸上喜悦的说道:“好好好,怜儿起来吧,此去极为凶险,你定要好好归来,为江家增光耀祖啊。”
江鹤怜缓缓起身,再一次拱手鞠躬,便下了台,把这一年唯一可以与嫡系子弟竞争的机会留给了一旁等待许久的旁系子弟们。
暗处,一大一小的人儿藏在屋檐下看着比武台上的动静。“哥哥...刚刚那个就是嫡姐姐啊,年芳才十五,却生得一张好英气的脸...果然是个不一样的妙人呢。”在灯光黯淡的地方,带着面纱的少女注视着正大步走下台的江鹤怜,眼中闪现的光在这黑夜里熠熠生辉。
少女旁边,是一名穿着比武道服的高大少年,剑眉星目,好不潇洒。“殷意,别看了,你去寻爹娘罢,哥要去台上了。”少年摇了摇江淮的衣袖,催促道,可这眼中的宠溺却好似要溢出来,上台的机会属实难得,但才年芳十二的妹妹更令他担忧。
“略,好了哥,殷意自会去寻爹娘的,你好生比武,争取夺得桂冠哦。”江淮抬头看向这名少年,风吹过,掀起面纱,肤若凝脂的脸上还满是稚气,但美人胚子却是真真实实。
少年宠溺地看着眼前娇小的江淮,替她拂下吹起的面纱,嗯了一声便撒开手挤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江淮看着少年逐渐消失直到再也看不见,分明是在夜里,狡黠的光却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
“我定要去寻那妙人,哥哥啊哥哥,殷意这厢抱歉了。”江淮稍稍提起略长裙摆,蹑手蹑脚地从人少的地方穿过,直奔江鹤怜刚刚下台离开的方向。
……
“江鹤怜...江鹤怜...我记得她明明是走向了这边啊...”江淮在漆黑的夜里走着,心中边寻边暗念道,专注于寻找江鹤怜的江淮,丝毫没注意她已经逐渐远离了人群,来到了一个她陌生的地方...
“这边好像是江府为数不多的凄凉地呢,也不知道江姐姐来这干嘛。”江淮小心地在一路的杂枝中缓步前进,路旁都是枯花败叶和幽深的竹林,竹叶上的蛛网缠住她的一缕缕青丝,素日尤为喜净的江淮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心中不免暗叹道:“这江府倒是失了处妙地。”
江淮顺着小道碎步走着,不到片刻,她便只身一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厢房前。
“这处怎么这么破旧...难道这儿是下人住处?倒也不应该啊...”江淮站在门前扫视着这处厢房,点点灯火在远处,孤身一人的她是第一次独自远离父母。
“这里...好寂静,还是速速离去罢了...咦?那是...江姐姐!”江淮有些胆怯,她刚想踏出几步匆匆离开,眼神随意瞟过厢房旁的暗色竹林,却在那里寻得了她心心念念的人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