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茵茵要去甜品店找萌萌。给她送拟好的离婚协议,她出门的时候给徐盛还在睡觉,她留了饭便出门了。
徐盛买给他保时捷撞坏了,她索性拿了徐盛仍在茶几上的车钥匙,开着他的车去了甜品店。甜品店旁边有个大型的购物商场,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去了商场。
她去了男装区选了几套衣服,包括内裤,都是他平时穿的牌子和尺码。徐盛一向很不喜欢逛街买东西,跟阮茵茵结婚以后他的衣服鞋袜都是她买的,或者直接让店里送过来,他倒也不挑。他开始准点到游戏公司上班之后,什么衬衫配什么领带都是她搭配好,她懂他,他也习惯着她,只是彼此都没发现,他们早就已经融入彼此了。
又买了点必要的生活用品,结完账她就开车回去了。 折腾了这么大半天,也已经是傍晚,天快黑了。
她回到家正好看见徐盛拿着浴巾走进浴室,她叫住他,“你干嘛?你背上不可以碰水的。”
赤着上半身的男人淡淡的回答道。“出汗了,不洗澡难受。”
她抢过他手上的浴巾,娇小的身躯挡在浴室前面,“不准洗,会发炎。你...你最多擦一下。”
徐盛低下头,整个脸凑近她,“你帮我擦。”
那晚一起看了烟花,徐盛牵了她的手,她好像就开始没那么抗拒他的亲密,就像沈南说的,她要是不喜欢他,早就闹得他鸡飞狗跳了。
阮茵茵闭眼站了半分钟,最后还是认命般把浴巾扔回到床尾,然后推着徐盛走到浴室。
拧了毛巾给他擦身子。
徐盛比她高出一个头,面对这阮茵茵站着。女人低着头,细软的小手握着毛巾轻轻的擦拭他的胸膛。徐盛原本只是调笑,没想到她真的会帮他擦身子,让他全身的神经末梢都微微一震。
他低眸,望着自己胸前的女人,深色的长发挽成一个丸子扎在脑后,光洁的额头有几屡碎发,紧紧抿着的唇,精致白皙的脸蛋透出的神情,跟前段时间跟他争吵冷战截然不同,徐盛也不太确定她的眼神。
阮茵茵没说话,就这样安静的替他擦身子。有时候她常常想,是她拿他没办法,更拿自己没办法,明明知道是一片致命没有出路的沼泽地,挣扎来挣扎去,还是越陷越深。
弄完之后,徐盛回了客厅看电视,阮茵茵开始准备晚饭。电视里放着无聊的无聊的综艺节目,徐盛看了一眼放在沙发一遍的购物袋,都是他平时穿的牌子,突然勾唇笑出了声。
吃过晚饭后徐盛照常去阳台抽烟,阮茵茵则将今天给他买的衣服都拿去清洗,他们像极了普通的平常夫妻。徐盛被赶出徐家好几天了,大家应该都收到了徐晋成的命令,谁都没有过问徐盛在哪,只有顾小诺给她发过信息,简单的问了几句。
阮茵茵知道徐盛心里不好受,他不说她也不问。他在阳台上吐着烟圈,夜色迷离,这样的徐盛性感、神秘。
她提了瓶红酒,拿了个高脚杯,赤着脚也跑到阳台上,在他身边的软垫上坐了下来,悠然自得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抿了一口。
徐盛看她,“不给我拿个杯子?”
“你后背有伤,不能喝酒,这是医嘱。”
“给我喝一口,就一口。”他伸手想去抢她的酒杯,阮茵茵回手推了他一下。
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他“嘶”了一声。
阮茵茵立刻放下酒杯,侧过身子问他,“我是不是碰你伤口了?”
她凑到他面前,手掌捏着他坚实的小臂,离他很近。
徐盛反手把她往自己的方向轻轻提了一下,他的唇就压了过来,长驱直入,品尝着她嘴里红酒的醇香,贴着她的嘴唇轻轻的说了句,“酒不错。”
突如其来的吻,让阮茵茵吓了一跳,她推开徐盛,默默的坐会自己的垫子上,骂他“臭流氓。”
徐盛无所谓的笑笑,最近常常被她骂自己是臭流氓,像是亲昵的撒娇,他很喜欢她的撒娇。
徐盛问她:“哪来的酒?”
“你别墅酒柜里偷拿的。”阮茵茵坏坏的笑着。
“呵,还学会偷我的酒了?”
“就上次偶然喝了觉得很好喝,那天就顺便拿了,现在觉得越喝越好喝。”
“什么时候开始爱喝酒了?”
阮茵茵想了一会回答道,“就从别墅搬出来之后吧,就好像开始爱喝酒了。”
从别墅搬出来以后,两人正冷战僵持,她心里应该不好受吧,不然怎么会一个人在家喝酒。
徐盛看着窗外,不说话,只听见风呼呼的吹过。过了好半晌他开口问,“恨我吗?”
“恨过。”她老实的答道
恨啊,怎么能不恨,我那么爱你,可你却要去护着别的女人,不顾我的感受,我不懂你,不懂你的心,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我,我害怕我怕彷徨,所以我选择逃避,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盛轻轻了说了句,“对不起。”
阮茵茵没有回应,他侧过头看她,发现小女人已经倚在桌边睡着了,安静的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他起身弯下腰,打横抱起她,她半梦半醒,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手臂自然的攀上他的胳膊,小脑袋贴着他的胸口,她的头发细软,像个毛茸茸的小兽靠着自己。徐盛很享受阮茵茵这样的亲近,甚至是对这种感觉有些贪婪的占有欲。
他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夜幕悬着明月,不是太亮,但仍有淡淡的光辉,他低下头,注视着床上的女人。徐盛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打算去沙发睡觉,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拉开她的床头柜想拿一片消炎药吃。
他拉开抽屉,没有看见消炎药,却看见两个瓶子。
一瓶写着米安舍林,另一瓶写着安定。
药瓶下面静静的躺着一张名片——心理咨询师许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