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确实睡的很安稳,是纪芙这六年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
6:00,纪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睁开了眼,看着眼前人的脸,自己的耳朵狠狠的烧红了一下,她轻手轻脚的趴下床,摸到了大腿处藏着的匕首。
纪芙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她把匕首取出来,猛的朝严浩翔的胸口扎去,离他的胸口不足三厘米的时候,她停手了,纪芙想起来他的怀抱和他身上的气息,砸砸嘴。
算了,再让他活一天。
纪芙把匕首反握在手里,纤细的小臂正好挡住匕首,她回了自己的房间,脑子里一片混沌。
她居然在一个认识一天的男孩怀里睡着了!?还是深度睡眠!?最主要的是,那个男孩还是她的目标。
纪芙狠狠的锤了一下自己的腿,麻木的没什么感觉。
8:00,严浩翔醒来,发现怀里的人不见了,有点迷茫的揉了揉自己乱乱的头发。
纪芙把洛基给她发的一大段做经纪人的文字资料全部了解之后,准备去洗个脸,凭着记忆找到卫生间。
纪芙“啊!”
纪芙叫了一声,她看见卫生间里面有个“裸体”的男人,紧紧捂着自己的双眼。
里面的男孩被纪芙的叫声吓了一跳,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气。
刘耀文“纪芙!你吓死我了!”
纪芙“你干嘛不穿衣服还不锁门!”
刘耀文“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穿了裤子的!”
刘耀文把纪芙的手掰下来,握着她的肩膀让她看自己,纪芙强忍着不给他一拳的冲动死死的闭上眼,不看他。
纪芙“你先把衣服穿上!”
纪芙再怎么见过世面也忍受不了大早上一个裸体……呃……半裸体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刘耀文从嘴里里挤出来一个笑容,拿起旁边的一件黑色的短袖套上。
刘耀文“还害羞了。”
刘耀文弯下腰,宠溺的刮刮纪芙的鼻子,转身出了卫生间。
纪芙洗了把脸,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用手沾着水狠狠的拍了两下,怎么回事,她可是纪芙。
纪芙走下楼,客厅里只剩下贺峻霖和宋亚轩窝在沙发上看一个电影。
贺峻霖“你醒了?他们都去工作了。”
贺峻霖带着眼镜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电脑,看到纪芙下来,看着她说了一句。
纪芙点点头。
宋亚轩“马哥做了早餐,你去吃点吧。”
宋亚轩看着纪芙笑眯眯的说。
纪芙“好。”
纪芙笑着点点头,走下楼梯进到厨房,桌子上摆着一个保温盒,纪芙打开,是一个做的很好看的三明治。
纪芙拿起来三明治,出了厨房。
纪芙“他们都去上班了?”
贺峻霖“敖三儿还没去,在屋里呢。”
贺峻霖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小眼镜,和纪芙说了一句继续开始在电脑上面打字,宋亚轩看着电视上的电影笑出了声。
纪芙点点头,拿着三明治上了楼,还没进屋,客房传来一声巨大的摔碎什么东西的声音,纪芙不耐烦的皱皱眉,想了一下,把三明治放回自己的房间,走出来敲了敲客房的门。
敖子逸“请进。”
门里面传来敖子逸的声音,纪芙推开门,屋子里没拉开窗帘,很黑敖子逸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大堆资料,地上是他支离破碎的水杯。
纪芙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玻璃碎片,把它们大部分聚成一堆儿。
纪芙“怎么了,心情不好?”
纪芙在敖子逸房间靠窗的桌子上拿了个新杯,倒了一杯水放到敖子逸面前。
敖子逸“没事。”
敖子逸喝了口水,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挤出来一个并不好看的微笑。
纪芙“丑死了。”
纪芙嘀咕一句,拉了把椅子坐到敖子逸对面,看了看敖子逸整整齐齐的床。
纪芙“你一夜没睡?”
敖子逸“嗯。”
敖子逸的眉头又皱了一下。
纪芙“怎么了,说吧。”
敖子逸“死了个警察。”
纪芙抬抬眉,看着敖子逸笑了一下。
纪芙“怎么?是你兄弟?”
敖子逸“是。”
纪芙“档案拿过来我看看,也许我能帮你。”
敖子逸“这个你帮不了我。”
敖子逸顿了顿。
敖子逸“也许又是玫瑰连环杀人案。”
纪芙一听,愣了一下,自己没动手杀个警察啊,但是很快,她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是模仿作案。
有点意思,敢模仿她。
纪芙“那让我看看尸检报告吧,纯粹当我是好奇就好。”
敖子逸想起来纪芙破“草地分尸案”的时候,逻辑清晰,准确,就翻了翻桌子上乱糟糟的档案,拿出一个小牛皮纸袋递给纪芙,纪芙把牛皮纸袋拆开,把尸检报告拿出来看了看,刚看到第一张尸体的照片,纪芙就又笑了一下。
尸体的致命伤是切割喉咙,可纪芙刚好最讨厌切割喉咙。
割喉咙血喷的高,容易弄脏她的身体,血的味道重,容易被发现,而且割喉要喷两三分钟的血,对目标来说太痛苦了,她又没有什么特殊癖好,除了委托人需要,不然她会给目标一个痛快的。所以她不到迫不得已,基本不会割喉。
喉咙被切割的地方,里面插着一支红玫瑰。这应该就是他们断定是“玫瑰连环杀人案”的一系列案件的原因。
红玫瑰插的并不好,已经不新鲜了。
血流了一地,地上踩了满满的血脚印,割开喉咙的小刀也许是慌乱之中被丢在了现场,但是并没有指纹,应该是到了手套。
低级、不配。
这是纪芙看到照片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
可是纪芙不想说,她想看看敖子逸配不配调查她完成的案子。
纪芙“你怎么看。”
纪芙翻着手里的尸检报告。
敖子逸“我倒觉得不像“玫瑰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纪芙赞赏的点点头。
敖子逸“这个凶手感觉很慌乱的样子,玫瑰杀人案的特别老成,感觉总是干,我查过很多资料,除了咱们这里也有别的城市前几年有过这个玫瑰杀人案相同的作案手法的案件,没破的多,但是有的破了,我估计抓错人了。”
有点意思。
纪芙“嗯哼?为什么这么说。”
敖子逸“因为我看了案件现场的照片,和咱们市的这几个案子的手法一样,老练,干净,成熟,不留痕迹。”
纪芙点点头,第一次正视这个吊儿郎当的警察毛头小子。
纪芙“那这个案子呢?怎么说?”
敖子逸“哦对了,关键的是,他没把钱拿走,这是我们警察没有透露的,所以我确定是模仿作案。唉,这就是为什么连环杀人案要赶紧破的原因。”
纪芙“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凶手选择割喉,割喉是一个很风险的作案方式。”
纪芙把尸检报告倒过去,推到敖子逸面前,纤细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敲了两下,然后接着说。
纪芙“人在动脉附近被割伤时,大量的出血会让周围有一股血腥味,是做不到电影里一样,在一个拐角里连杀人或者在刚过杀人的地方,别人走过还一无所知。”
敖子逸猛的一拍桌子。
敖子逸“凶手没有枪!也没有可能正面捅一个高大的警察,他的凶器也不允许!”
纪芙笑了笑,点点头。
纪芙“注意看伤口,脖子上的伤口是一个下滑的伤口,而且伤口很浅,法医报告不是也说了吗,刚刚割破血管。”
敖子逸“瘦弱的男人!或者……女人!”
纪芙“对。而且他是死在家里,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熟人作案。”
敖子逸“他有个老婆,和一个十一岁的儿子。”
纪芙朝他笑了笑,敖子逸立刻打了个电话让他的警员搜索死者家附近所有垃圾桶和可以扔东西的地方,果然发现了一件带喷溅式血液的血衣,和一双完全被血染红的血手套。
敖子逸“丫头,我又欠你个人情,怎么还?”
敖子逸挂断电话,坐回位置手撑着头,看着纪芙笑。
纪芙“比如?”
纪芙饶有兴致的抬抬眉,也撑着头看他。
敖子逸“比如以身相许?”
纪芙瞬间把手放下坐直,朝敖子逸呲了下牙。
纪芙“你这叫恩将仇报。”
说完,纪芙白了他一眼摔门出去。
屋里的敖子逸低头笑了一下,把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
纪芙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桌子上已经放凉了的三明治拿起来继续吃,挺冷的,又缩回了被子里。
“丁铃铃!”
纪芙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心不甘情不愿的爬出温暖的被子去拿,出被子的一瞬间,还是打了个寒战。
接起手机,纪芙没说话,她在等对方开口。
“喂?纪芙!你怎么又换号不告诉我!”电话那头传来洛基的声音。
纪芙“啊………忘记告诉你了。”
“行啦行啦!你杀了个警察?”
纪芙“喂,你但凡花点心思去看看案情现场你都不会觉得是我干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干那种蠢事,杀个警察可是个大活,你还没傻到接私活接这个。”洛基听到好像长舒了一口气,声音又变得温柔。
纪芙“我以后不接私活。”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显然洛基也很诧异。
“好,衣服你还喜欢吗?”
纪芙“挺好的。”
纪芙愣了两三秒,又开口。
纪芙“谢谢,有你真好。”
电话那头瞬间传来一个喷出液体的声音,一向冷静理智的洛基不知道把喝的什么东西喷了出来。
“纪芙你他妈犯什么病!老子的地毯你赔啊!”
说完“嘟嘟嘟”挂了电话。
纪芙轻笑了一声。
纪芙从来不杀警察。她见过一些前辈,他们一辈子没失过手,不是因为他们技术好,是因为他们知道什么活儿不能接。
但如果钱给的够多的话。
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