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6】

直到午夜，哈利终于悠悠转醒。

他睁眼看见的第一眼便是一脸惊喜的护士和紧随着闻讯赶来的主治医生。

他还活着。

这件事让所有人都觉得诧异或者应该被称为生命的奇迹。

因为骨折，哈利身上打了不少处石膏。等麻药的药效褪去后，疼的呲牙咧嘴，煞白了一张脸。

“哈利波特。”

哈利清醒后见到的除了医生之外的第一个人是斯内普。说实话见到斯内普这个事情对哈利来说本来就非常的值得惊讶，至少在他看来，似乎赫敏或者罗恩再或者邓布利多率先出现来看望他的可能性要比斯内普更大一些。

斯内普向来不喜欢格兰芬多的廉价感恩。

“斯内普教授。”

哈利用极其沙哑的声音说道。他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却又在看见斯内普后率先扬起了一个笑来，试图用这个尚且带着傻气的笑容来证明自己其实很好。

斯内普静静的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男孩，他全身上下大多数地方都裹着绷带，那个波特家的孩子真的瘦了很多，颧骨凸起，眼眶深陷。那个笑容在这副模样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可怜和刺眼。

“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被一个巨怪掉包了，哈利波特。我们魔法界的伟大的“救世主”。”

斯内普虽然不忍，但口中依旧不留余地的嘲讽他。

哈利笑的很勉强，或者可能有些狰狞。

“也许我真的是一个巨怪。斯内普教授，或许你是对的。”

哈利半晌终于垂下了眼帘，叹了一口气。他的听话模样就像是一根扎在斯内普心里的刺，搅的斯内普生疼。

斯内普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哈利的床边，他双手交叠在一起，声音低沉的开口问道。

“是谁?”

哈利猛然间就沉默了下来，他回想起了发生过的那个极其残酷的画面，随即连同身子也一起颤抖了起来。他十指紧紧的搅着床单，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即便如此，哈利依旧觉得自己仿佛在一瞬间掉进了冰窟，窒息和寒冷的感觉漫过头顶，冷的他发抖。

“是奇洛。”

终于，哈利把那个名字从嗓子里挤了出来。

“奇洛来看我，在早饭结束后。他带着一捧红色的大花，那种花很香，但我从来没有见过 。”

“是红花石蒜，就是彼岸花。”

斯内普补充了哈利的回答。

“哦，彼岸花。”

哈利重复了一边，大概觉得那花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他又继续讲了下去。

“奇洛把花递给了我，然后他说【哈利波特，第二次见面了。】我纠正他说是第三次，我前天刚上完他的课。”

哈利顿了一下，像是在极力的压抑自己的恐惧和颤抖，确保自己可以继续说下去“然后，奇洛对我说【是第二次，救世主。第一次你杀死了我。】”

病房里一瞬间鸦雀无声，哈利的状态很糟糕，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冷汗豆大般的溢出挂在鬓角，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伤处的疼痛还是经历的骇人而一连串的打颤，而斯内普也难得的觉得后背发凉“我想拿魔杖攻击他，至少给他一个昏昏倒地。但是他笑了起来，我很快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我，像一节木头保持着拿着魔杖的姿势。再后来，我知道自己被他挂起来了，手脚被钉住了。”

哈利似乎回忆起了那种感觉，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肩膀。

“那真的太疼了，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直到我再次醒来。发生了什么我全部都不知道，但是很显然并没有发生什么好的事情。”

哈利能讲的只有这么多了，再继续下去时他依然泣不成声。生理泪水应激一般的往外涌，即便此时哈利并不是真的悲伤。斯内普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看着哈利静默的坐着，他们彼此都显得很安静，除了哈利会偶尔发出一两声啜泣。

斯内普很想说一句对不起或者别的之类的，用来弥补自己没有及时赶来的事实，和他没有给予的信任。但他最后也只是喉咙动了动，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喝了。”

良久，斯内普起身将一瓶乳白色的液体魔药递给哈利，那是灵魂稳定剂，哈利最近喝过很多。

“味道糟糕透了。”

哈利依旧是一口喝完，这次、令人作呕的味道在口腔内久久不散。

哈利咧了咧嘴角，一副作呕的表情。

斯内普对哈利的抱怨却毫不吝啬的给了一句“幼稚”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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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哔哔赖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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