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楚楚亲自帮朱棣刮了胡子，又服侍他沐了浴，燕王顿时焕然一新，重现了原本的清俊模样，可是周身流露出的憔悴却在无言的倾诉，身体的浮尘可以洗去，精神上的损伤却无法轻易修复楚楚细心的帮朱棣梳着头发，望着他镜中不再闪亮的双眸，不由得叹息，朱棣听闻女人的叹息再也忍不住回过身来将她紧紧抱入怀中，此时此刻他的所有坚强终于可以全部瓦解，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可以展现他的全部脆弱。
楚楚的头贴在他的胸口，轻轻抚摸他的发丝，听他诉说兵败的滋味，诉说他这段时间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心头的种种情绪，自责，不甘，恐惧和漫天的悲伤，楚楚的眼泪浸湿了男人的胸口，当他说道他唯有以死谢罪时，楚楚没有安慰他却做出了惊人之举，她捉住他的右手，狠狠咬了下去，直到尝到了鲜血的滋味，才放开来，朱棣忍着痛一直未吭一声，这比起战场上的伤害真的可算是微不足道了。
楚楚看着他手上的齿印缓缓说道：“朱棣，你的命是我救的，就是属于我的，想自裁也要经过我的同意，你要做那西楚霸王，我却不要做虞姬”
朱棣为自己的鲁莽万分痛心和自责，如果他当时真的自尽而亡，其后果会是怎样的不堪！可是在那种时刻，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现在听了女人的话，只觉更加汗颜，楚楚将他的手拿至他的眼前，继续说道：“这里会留下伤疤，以后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看看这伤，我曾救过你三次，也请你能三思而后行”
朱棣将她紧紧搂在胸前，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如眉，我必再不会让你失望了！”
楚楚摇头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朱棣，若你战死沙场，我还有勇气兑现承诺带着孩子们活下去，可是若你自尽而死，我会恨你一辈子十辈子，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朱棣吻她的泪眼，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如眉，对不起……”，渐渐与她融为一体，他想尽量温柔下来，可却低估了自己对于与她身心接触的渴望，他热切的吻她的每一寸肌肤，不顾一切的让她呻吟，让她战栗，让她哭泣，他们都不受控制的走向那足矣令人毁灭的欲望的顶点……
夜走向最深处又有了渐渐泛白的迹象，两个不知疲倦的人躺在床上四目相对，楚楚捧着他的脸亲吻，身体的释放让她忍不住情感爆发：“朱棣，若是你死了，我必不能独活，这一生既然我迟了一步遇见你，那么就非要和你一同死去不可，这样我们也许就能一起投胎转世，下一世我要抢在徐妙云的前面遇见你，不给你爱上她的机会，让你从头到尾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
朱棣回吻她，忍不住跟着泪下，他多么希望他们真的会有来生，可是他却清楚的知道，他所能把握的也仅仅只是今生而已，此刻他只愿这夜永远也不会结束，直到他与这个女人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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