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期间只听朱元璋问道:“老四,朕今年减了你们一众藩王五分之四的岁供,以足军国之用,可觉得吃力?”
朱棣真心诚意的回道:“父皇仁慈,给了儿臣们军权和开垦耕地的权利,这些年儿臣非战时都会带着军民垦荒,新开了不少土地,足够王府的吃穿用度了,加之柳妃持家有道,将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每年都有一定结余,儿臣和如眉商议之下,这些年都将结余拿出来振济城中因病致贫的军民百姓了”
朱元璋听罢,看着这一家三口,更是愈发满意,娶妻娶贤,这个柳氏果然不错。
吃过了饭,朱元璋让楚楚帮他把了脉,分析了一下他的头痛症状,与御医说的几乎一样,对楚楚的身份又确定了几分。
最后对燕王夫妇又是一番殷殷嘱托,本想将他们一家三口留宿宫中,但转念一想,他对老四表现过分亲密,定会对允文在朝中的地位不利,遂只能忍痛割爱,又逗着小静嘉玩了好久,命胡善围记下,着能工巧匠快快打造一幅最最精致的玉质九连环,送到燕王府上去。
最后一家三口在朱元璋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小玩子看着今晚父慈子孝,孙儿绕膝的一幕幕,心里又有了几丝把握。
等到燕王一家到府里的时候,已快宵禁,刚进府门,就见到前面两个匆匆忙忙到身影想闪入园子里,朱棣喝了一声:“高燧,站住!”
前方的身影一顿,艰难的转身,朱棣吩咐绿依她们先带小郡主回去洗漱睡觉,和楚楚来到身影面前,两个身影立刻跪下,却不是高燧,而是女扮男装的玉茗和贴身丫鬟知言。
朱棣强压心中怒气,让二人起来,回到玉茗院中,和楚楚屏退众人,只留下知言一个丫鬟,才说道:“小玉茗,若不想让这院子里的一众人等受皮肉之苦,就自己速速招来”
玉茗知道父王向来疼爱他们,此刻虽然害怕,还是尽量淡定的回道:“父王,女儿刚来京城,只觉各处都新鲜好玩,二哥和弟弟闲我逛的慢,不肯带着我,女儿只能自己去逛,可是在夜市碍于身份,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遂才女扮男装”
朱棣看着她:“就这些?”
玉茗不免抖了抖:“回父王,就这些”
朱棣呵呵笑道:“小玉茗,看来你也长大了,学会撒谎了,三宝,进来,将知言拖下去打三十板子,再回来招”
知言哭着求饶,玉茗顿时急了:“父王,不关知言的事,她都是听我的,您要打就打我吧!”
朱棣笑道:“好一个主仆情深,知言,快说说你这小主子今天都到哪撒欢儿去了?!”
知言委屈的看了玉茗一眼,玉茗咬咬牙:“招了吧!”
却原来是玉茗曾经听过仙仙说过一些辨别古玩珍宝真假的方法,很是感兴趣,于是今天想出去碰碰运气,玩上一玩,可是不曾想在玉器店当众拆穿老板谎言,出了门就被盯上,让玉器店老板派得人追到了角落,便要开揍,幸得一公子相救才得以脱身,玉茗为了感谢相救之恩,请了那公子到秦淮河一游,遂才回得这样晚。
朱棣听罢问道:“那公子可知你女扮男装?”
玉茗连忙摇头:“女儿没和他透露真实身份”
“那你可知他的来历?”
玉茗肉眼可见的红了脸,说道:“父皇,他说他是留守左卫指挥同知李申大人家的公子,李让”
朱棣沉思片刻,吩咐道:“郡主从今日起,禁足三日”说罢起身,玉茗也不敢求饶,待朱棣和楚楚走后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却莫名的心中小鹿乱撞。
回人居玉宇的路上,楚楚打趣:“女大不中留,看来老父亲又要伤心了”
朱棣握紧了她的手:“让你看笑话了,唉,还好静嘉还小,还有小葵,要不然这接二连三的都要嫁出去,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楚楚知他真心如此,也不忍再继续打趣,问道:“这个李让,可知其人?”
朱棣摇摇头叹声道:“待我明日派人仔细打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