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和朱棣回来燕王府后,将东西都安置好,还是住在人居玉宇,虽说楚楚现在到了孕中期,但是一路来舟车劳顿还是不能和自由身相比的,收拾好以后安排冬儿去仙仙郡主府送了信,约定明日相见,很快就去睡了,而朱棣看着如眉入睡,吩咐绿依等好生伺候着,就进宫拜见皇帝去了。
楚楚直睡了一个下午,许是时间太久的原因不免做起梦来,只是梦境都不甚清晰,却莫名的让人惆怅,终于听到朱棣在她耳边叫道:“如眉,如眉”
楚楚才勉强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他关切的眼神,楚楚只感觉天完全黑了,屋里点着灯,遂探起身来问道:“几时了?我睡了多久?孩子们呢?皇上没有为难吧?!你在宫中吃晚饭了么?累不累?”
朱棣听着楚楚一连串的问题,不免有些心疼:“如眉,是我不好,让你操心了”
说着将她扶起让她倚在他怀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感觉怎样?还累吗?刚才看到你眉头越皱越深,怕你做噩梦,因此急着叫醒了你”
楚楚扯着他的衣襟,缓缓摇头:“已解了乏,就是不知怎的怎么也醒不过来,潜意识感觉自己已经醒了,没想到竟然还在睡”
朱棣吻着她的头发说:“说明你太累了,如此长途跋涉,你这怀着孕,自然要辛苦许多,真有些后悔带你来了”
楚楚笑:“哪有那么娇贵,再说就算敢违抗旨意,我也不能忍受和迟迟分离呀!”
朱棣摩挲着她的肚子:“就属你要强,真不知什么时候会听到你喊累”
楚楚按住他的手:“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朱棣笑着吻了吻她的脸,回道:“刚刚戌时,我已经吩咐绿依准备了晚饭,咱们一会儿过去一起用。迟迟已经睡了,这个小家伙倒是随遇而安,听奶娘说在院子里玩了一下午,也没有认床,很快就入睡了,和她娘亲一样让人省心”
楚楚听了不免微笑,只听朱棣继续说道:“三个大的,刚才三宝和小北回来禀告,说是在路上遇到了辉祖和增寿,跟着回了徐府,今晚就宿在那边了,明日再回来,至于父皇,对我很和善,并未训斥。小五也到京城了,明日一早就会来拜访,还要和你切磋医术呢”
楚楚谦虚道:“小五真是抬举了,我哪里敢班门弄斧?三宝和小北都回来了?那谁在孩子们旁边守着?”
朱棣略有些无奈的说道:“如眉,我发现我的人现在是愈发不好用了,三宝和小北一心向你,都不愿在徐家呆着,颠颠跑回来报信就都不想回去,没办法我只能派了狗儿去,这身边要是没个得力的,真怕高煦闯出祸来”
楚楚听朱棣如此说,感念小北和三宝,笑着接道:“说着好像是我的错了!不过听你的意思,看来你对高煦也不是全然的放心呢”
朱棣叹息:“知子莫若父,高煦哪里都好,就是脾气太急躁了些,京城鱼龙混杂,难免担心他会闯祸”
楚楚点头:“你有分寸就好”
朱棣抚摸楚楚的肚子说道:“小葵该饿了,我带你们娘俩吃饭去”
用过了晚饭,两个人一起去看了静嘉,见她睡的香甜,也就放下心来,二人携手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南京的冬天湿气重,朱棣不敢让楚楚在外面呆的太久,于是很快就去到屋里。
沐浴后,朱棣在镜前将楚楚刚刚擦干的头发梳直,看着镜中明媚的容颜,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和她相识三年半了,他们又回到了起点,而她美丽一如往昔,仿佛他们昨日才在这里共度良宵。
犹记得第二日一早起床,她就贴上来吻他,和他说,“早安,亲爱的”,他对她的大胆既惊异又享受,可是很快这种关系就被打破,接下来她和他争吵,决裂,他将她关起来,她为他受伤,他们和好如初,她又恢复记忆出走,他踏上苦苦寻妻之路,还好,最终的最终她又回到了他身边,只是,她再也没和他道过一声“早安,亲爱的”
想至此,朱棣怅然若失,楚楚注意到了他的变化,问道:“在想什么呢?整个人都痴了”
朱棣有些心酸的笑:“回到这里,总是不免追忆往昔,如眉,时至今日,我仍然觉得自己太过幸运,幸运的害怕这一切究竟会不会是个美梦而已?”
楚楚从镜中看着他患得患失的神情,回过身来抱住他:“朱棣,如果这真的是个梦,我宁愿长睡不醒”
朱棣再也控制不住,俯下身子将她抱起,他把她轻轻放到床上,细细绵绵的吻她的脸和泪,他们水**融,感受着彼此的炙热,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朱棣从身后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一再的说着:“如眉,不要回去,不要离开我”
楚楚很想告诉他,她流浪了600年,早已无家可归,是他,给了她归宿,可是这个秘密她无法吐露。
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万般柔情,上下古今,海角天涯,她与他,早已融入彼此生命,再也不会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