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二位公子,一个时辰后商船就要启航了,二位收拾一下该去码头了”门外响起小二的声音。“知道了,多谢!”含光君闻声回答。“魏婴!醒醒!我们该启程去驩兜了”“好!”魏婴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魏婴,起身,穿好衣物的时候含光君已经收拾好包袱。“嗯?蜜饯?”看见床头有一个锦袋。“嗯!给你在船上吃!”……“公子,给二位的引荐信,请二位公子跟随我们的伙计前往码头,他会带二位到搭乘咱们自己的商船”二人下楼到大堂的时候,小二将信封双手呈给含光君,并向门外的伙计示意引路。“多谢!告辞!”互相施礼拜别之后,魏婴与含光君跟随引路的伙计到达原来下船的码头,一行人还继续往前走,已经距离之前的码头有一段路程了。还继续往前走了半炷香的时辰,转过一个海湾,看见一艘灯火通明的大船,比他们之前的商船还要大许多,虽然有许多人扛着物件上下船,却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人说话。“二位公子!这边请,一会搬完货物咱们就启航,公子刚刚交代了二位是贵客,让小的们好生照顾”“多谢!”含光君说“那个!我有点好奇,你们怎么把船停在此处!离码头这么远?”魏婴问“回公子的话这是咱们自己家的码头,走自己的航线。原来也跟从那边的码头启航,之时前几年,那个码头所经过的海域上有水匪,下有水鬼,水匪贪财,水鬼要命,后来往往驩兜的船停航了,我们老板有生意不得以为了运送货物与水匪交易,还请了中原的高人前来除水鬼。现在要往来驩兜船只一月一趟,所以二位现在这个时间要去驩兜就只能坐咱家的船。”“原来如此!多谢!”魏婴抱拳道谢。伙计带领魏婴和含光君从船头上船,上到四层楼的时候终于不上了,再往中间走了五到十米,伙计推开了一间房门。“二位公子请进!这里便是二位的房间了!大约需要四日的时间,二位每日的吃食有小的负责送过来,小的就住这层的尾端,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魏婴和含光君,进入房间,对里面的陈设和风格与蓝氏的风格相像,很是诧异。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知晓了对方的想法,无需多言,到时机验证即可。船上的几日,含光君每日在魏婴午睡的时候都在厨房,因为魏婴喜欢喝船上的鱼汤,含光君索性把这几日魏婴喜欢吃的都挨个学了一遍。果然,四日之后的傍晚,船到达了驩兜的专用码头,刚一靠岸,伙计就来引领含光君和魏婴下船了。一下船,伙计就带着二人往一辆马车跟前走去,待靠近之时才看清马车的顶上插着一面旗子,上面有一个大大“孟”字。“蓝湛!这什么情况!”“不知!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与兄长有关,定然并不是什么凶险之事”“二位公子请上车,家主请二位过府一叙”手里拿着马鞭的赶车人温和有利的说。魏婴和含光君随机上来了马车,马车虽然在道路上前进的速度很快,却一点也不颠簸,足以体现赶车人的技艺娴熟。夜幕中,魏婴撩开马车的帘子发现此处的房屋风格与鲛人国完全不同,均是中原的样式。“蓝湛,看来咱们离答案越来越近了”大约两柱香的时辰,马车停下了。“忘机、魏婴下车吧,一路奔波辛苦了!”“兄长!”魏婴闻声掀开车帘。看见泽芜君和貌似金光瑶的人并排站在门口,笑意盈盈的看着把头从马车窗里面塞出来的人。含光君,牵着魏婴的手下车了。“见过兄长”二人对泽芜君施礼。“大家先进屋去吧!已经准备好了客房和餐食,含光君和魏前辈先沐浴更衣,休息后咱们在详聊可好?”那少年看着泽芜君。含光君和魏婴望着眼前的少年,举手投足之间像极了金光瑶,却又与金光瑶有别。泽芜君微笑着对少年点头,满眼都是慈爱。含光君和魏婴被带到客房后,魏婴泡在浴桶里不肯出来,最终的条件是要求含光君把他捞出来,并且给他穿好衣物,二人来到正厅,泽芜君和那少年正在和喝茶聊天等着他们。“快过来坐”泽芜君指着身旁的位子示意含光君和魏婴坐下。“晚辈姓孟名念!见过含光君,魏前辈”待二人刚坐下,那少年便起身行礼。“兄长!可否告知详情!”含光君对泽芜君施礼。“你们可知阿瑶的母亲孟诗!孟家,原本是世代为官的大家族,后因得罪同僚,被陷害获罪入狱,女眷充作官妓,男丁发配岭南,抄家之时,小女孟诗被管家带出采买笔墨,原本可躲过一劫,管家见孟家中落,便落井下石,将孟诗以逃命为由带到云萍卖给了青楼老鸨,换钱赌博,便有了后面与金光善相遇的孽缘。”“后来呢?”魏婴问道“后来阿瑶掌管金陵台之后,派人前往岭南找寻外祖家人,一番周折之后从一个岛上接回外祖家族人,族人不愿再回中原,阿瑶便把外祖家人安顿在驩兜,此地在世人眼中为凶恶之地,无人愿意前来,在阿瑶的帮衬之下此地成为孟家老弱的庇护之所。孟家得到修养,慢慢的人丁兴旺起来。”“关于阿念!阿瑶初到兰陵金氏的之时,曾经搭救过一位要被金光善处死的侍女。此女恰好是云萍人,阿瑶念在同乡心生怜悯,偷偷放走。后因机缘巧合又相遇,便有了阿念,那姑娘不愿自己成为阿瑶的软肋,便自己要求离开,无奈早已家破人亡,无处可去,阿瑶便决定,将已有身孕的姑娘送往驩兜外祖家。”“阿娘,在我六岁的时候患病离去,阿娘临终前才见到父亲一面,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他,他握着阿娘的手说了好久的话,安葬好阿娘之后他就走了,在他临走前,他告诉我他做了不少的不好的事情,虽然出于无奈却也无法挽回,希望我以后不要跟他一样。并且在我的眉心点了朱砂痣,取名孟念,入孟家族谱,还留了锦囊给我,让我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打开!从此就杳无音信,直到后来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便是他已经殒命”孟念平静的讲述着这些过往,在他心里除了知道自己的父亲叫金光瑶之外,其余关于父与子之间的他没有任何的回忆,便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后来太祖去世,孟家有一大家子的老幼,为了生计我便开始往外售卖驩兜特有的鱼虾,开始可以维持本来的生活,渐渐的越来越好,我便在雕题那边开酒楼。日子本就可以这样平淡的过的,直到五年前,从驩兜到雕题的海域开始闹水鬼,我的船队三次被害三十多人,那都是我们孟家的血脉。不得以我找到父亲当年给的锦囊,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个玉佩,让我有困难的时候以玉佩为信物前往云深不知处找寻泽芜君,可告知泽芜君所有实情。我便拿着信物从雕题到中原,再到姑苏,最终、到云深不知处找到泽芜君,将玉佩和信件交给泽芜君。”“泽芜君得知我的身世之后,便收我为义子,陪我回岭南,把那片水域的水鬼引到南海,说他那边的朋友也有麻烦,可以一起解决。”“就是我们一同前往南海的那一次”魏婴问“没错!”泽芜君回答。“后来我就随义父回中原,去云萍观音庙祭奠了我父亲。”再回来时,我带了些中原的特产,还没回到驩兜就没有了,于是我再回中原,五年来回上百次。在义父的帮助下,我打通了从岭南到中原的商路,近两年,岭南的各区域之间都有孟家专门的航线”一说起关于自己的事,孟念有些许的自豪和激动。“我虽为金光瑶之子,这几年是义父的,让我感受到长辈的关心和教诲,阿念感激义父的教导之恩”说罢,孟念向泽芜君叩头跪拜。“快起来!阿念!”泽芜君伸手扶起跪着的人。“说了这许久!事情原委基本就这样,魏婴快吃吧,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泽芜君说“多谢兄长!”魏婴一进门就看见桌子上的剁椒鱼头、香辣虾、香辣蟹、水煮肉之早都垂涎三尺!“阿念!有酒没”含光君问道“有!义父算准前辈要来,与前辈同船的舱里有上百坛的天子笑。”正在魏婴大快朵颐的时候,一听见有天子笑,开心的只顾点头。“兄长何时来的,我们出发的时候兄长还在云深不知处”含光君问“接到彩衣镇客栈老板送信你说你们要到岭南,我就估计你们发现了悦鲜楼,定要探寻究竟,第二天就出来了。等你们到鲛人国住宿的时候,一进门小二就认出了你们,当天小二就传信给我们了”“因为抹额”魏婴嘴里塞满了食物。“魏婴!食不言!”含光君伸手轻抚着魏婴的背。“没错!”“阿念!要不要跟我们回云深不知处,金凌与你年纪相仿,你们也是血亲,可以一起修习”魏婴吞下食物认真的问。“多谢魏前辈关怀,阿念愿富甲一方,让族人安然一生。凡人一生,随然短暂,经历生老病死,世间人情冷暖,要是这短暂的一世过的自在、无愧于心也是极精彩的。”孟念虽然年纪不大,却是活的明白通透。“至于金凌,阿念要比他长几岁,他是要叫兄长的,”泽芜君笑着说。“彩衣镇的悦鲜楼只是一个实验,若成功,云萍和金凌我会再开,为了在意的人好见面,也为了我能赚更多的钱”孟念说完露出调皮的笑容。魏婴此时发现了,孟念与金光瑶长的像,却又鱼金光瑶不一样的点在哪里!
孟念的举手投足之间,极有气度,恭敬却无讨好。是他在普通人家成长过程长辈给予他足够的爱护,使他有一股由内而出的责任和自信。这些,即使金光瑶身居高位,却是一直都没有的。……魏婴自顾的吃着兄长特意为自己的准备的菜,喝着专门为自己运来的酒,几坛下肚,酒意渐浓,他一会看着身旁的含光君、一会看着兄长,又一会看着与金光瑶一个模样的少年,心里想着,这孩子遇到泽芜君,就如当年的自己遇到江叔叔一样吧。
命运这东西,真是说不清楚,只是好好的就好,魏婴有用语言无法表达的开心。只是一个劲的笑,笑着、笑着就趴倒在含光君的怀里了……“忘机,带魏婴回去休息吧,要喝酒的话,你们房间的柜子里都是天子笑,再过三两天思追、金凌、景仪就到了,他又得带着他们玩闹,这两天让魏婴好好休息一下吧。”“兄长也早点休息!”含光君说完拦腰抱起醉了的人往房间走去……“蓝湛……蓝湛!”半夜睡梦中的魏婴惊醒,他梦见找不到蓝湛了。
惊醒坐起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那人的臂弯里,被子都在自己身上,那人的宽厚的胸膛露在外面,胸口的“悦婴”二字清晰可见。魏婴的手轻轻的抚摸着……
“前世今生,生生世世,感恩有你!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魏婴在熟睡的人耳畔轻轻地说,说完便躺下,将头放在那人心跳的位置,伴随着那人的心跳声,再次安心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