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书站起身来,双手环臂微笑地看着杜茵梦。
林鹤书你心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林鹤书我林鹤书一向做事都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我不知道自己哪儿惹着你了,你要是再来找事,我就不是简单地动动嘴皮子了。
杜茵梦气的只能跺脚。
江瀚筠看了杜茵梦一眼。
江瀚筠你快回去吧!再闹下去我们大家谁都不好看。
杜茵梦听他一句劝。
杜茵梦同学,真的很抱歉。
林鹤书听她这么一句话,火气终究是压不住了,双手叉腰。
林鹤书你再给我装。
说着就要动手,还好江瀚筠连忙拦住了她。
何子琪让杜茵梦连忙回到自己座位上。
江瀚筠你忍一下能死啊!
林鹤书我…
林鹤书长呼一口气,何子琪走到她面前,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何子琪她都走了,别闹了。马上要上课了,还有,我提醒一下,教室里有监控。
林鹤书不以为意。
江瀚筠想骂她,可是又舍不得骂,更不可能动手打,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开。
可是还没有走到座位,就被同学喊去办公室。
江瀚筠老师。
班主任张亚刚才你妈打来电话,说是有急事,你给她回一个,问问是怎么个情况。
江瀚筠心底猛地一颤,如果不是什么真的要紧的事情是不会打来电话的,而且还打在了班主任电话上。
江瀚筠走出办公室,来到打水间。
江瀚筠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儿子,你快跟你们班主任请个假,你姥姥现在在医院里,想见你最后一面。”
江瀚筠很少哭,但这一次他的泪水真的没有止住。
医院里
病房里静的可怕,只有仪器运作的声音,寂静而又凄凉,更多的是死亡的声音。
江瀚筠姥姥。
江瀚筠姥姥——
喊声打破寂静。
病床上的老婆子顽强地睁开了眼睛,江瀚筠冲进了病房。
江瀚筠姥姥,姥姥——
江瀚筠哭着,止不住地抽泣。
姥姥伸出手,江瀚筠连忙双手握住,早已是泪流满面。
“筠筠啊,姥姥要走了—陪不了你了。”
江瀚筠姥姥,我不想你走,你挺住啊,妈,爸,你们快去找医生啊!
江母拉住了江瀚筠,“筠筠,姥姥的病治不了了。”
“筠筠,你别哭,姥姥会难受。”
江瀚筠连忙擦眼泪
江瀚筠好,我不哭,我不哭,姥姥——
“记得要开心,这是姥姥最后的愿望。”
江瀚筠点头如捣蒜,泪水串珠般不断落下。
最终,该归土的人还是要归土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与人之间能够相识,本就是一种恩赐,如若再有血缘关系,恐怕是天赐的缘分了。
树叶只有在枯竭的时候才能被风吹起,在空中轻舞飞扬;花瓣只有在凋零的时候才能显示出它的脆弱和单薄;老树只有在枯死的时候才会有凄美的沧桑感;星星只有在泯灭的时候才会变得光彩夺目;荆棘鸟只有在死的时候,才会唱出最动人的歌……
因为热爱生命,所以尊重死亡。
学校里上午的课已经上完了。
林鹤书看了一眼江瀚筠的位置,人还没有回来,只能自己回去了。
雪还在下,只是一直是小片小片地飘舞,不疾不徐。
林鹤书试着放下伞,任凭雪花落在身上。
季硕玟为什么放下伞?
林鹤书心中一暖,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林鹤书你不也没有打伞。
季硕玟走到了林鹤书的身边。
季硕玟怎么没有和瀚筠一起走?
林鹤书上午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季硕玟噢。
随后就是一片沉寂,二者无言,却还是不自觉地走在一起,丝毫没有不适感。
林鹤书再次撑起了伞,特意放在了二人中间,心下偷喜。
季硕玟从她手中拿过伞。
季硕玟我拿着吧!
林鹤书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踌躇之际还是揣到了兜里。
不仅仅是嘴角不自觉上扬,眼睛里也满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