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是什么……

是灯光璀璨的晚夜，是纸醉金迷的宴席，是迷乱不堪的歌舞盛宴，是魔鬼的狂欢……

亲吻，舌尖划过细嫩肌肤——身下人在战栗。撕咬，尖利的牙刺破血管，腥甜的血液喷涌进喉腔……

在这场盛大的狂欢场上，每个暗魅都在咀嚼着刚和自己欢好过的人……

我嘴里麻木机械的嚼着刚咬下的生人肉块。这儿应该是手臂上的肌肉，很有嚼劲。

甜甜的血水不断被齿嚼出，肉的纤维被舌搅拌。

迷乱的彩色灯光交错纵横，杂乱无章。明明暗暗的光发散着，在漫无目的的游荡。

大概连光都不知道它在这里存在的意义吧。这里的黑暗连光都不能将之照明。

粗重的呼吸此起彼伏，像潮起潮落的海水，毫无规律可言。

我吃到一半，突然听到有水滴的声音。不知道是哪扇窗户没关。夜风吹来，脸上凉津津的。

也许是这灌进来的腥臭恶风，使我整个人都稍稍清醒了一点，这才迟钝的意识到自己哭了。脸上纵横交错的泪都快构成了一个地铁网。

“洛砚。你怎么了？”办公桌对面，新来的同事关切的询问了一句。

我揉着眼下青晕，整个人都颓丧颓丧的。少有气力的回了一句:“昨晚没睡好。”

他于是没再说话。默默拆开一包雀巢速溶咖啡，褐色的粉尘纷纷扬扬的落在咖啡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