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给陈颜带了大包小包平常陈颜喜欢吃的小吃,看到陈颜脸色好了些稍稍放心。“监查院居然打算放了程巨树,我看朱格是疯了”
陈颜并不想李承泽一时气愤让人去杀程巨树而被太子抓了把柄。
程巨树为杀范闲而来,死的也是范闲的护卫,范闲杀他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李承泽去掺合算什么事。
听出李承泽话里的杀意,陈颜安抚道“哥哥别气,范闲已打算杀程巨树,你不必太过气愤,程巨树不会活着回到北齐。就连朱格怕是也…”陈颜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范闲杀了程巨树后我会帮他”听出陈颜的言外之意李承泽也不执着,只要伤害阿颜的人付出代价就成,是不是自己动的手到不要紧。
不过这程巨树也算好命,被范闲杀总比落到他手里好些,若是他来动手怕是死都算是恩赐了。李承泽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掩住眼中的杀意。
与范闲商议好了杀程巨树的事宜,陈颜站在高高的阁楼看着下方热闹的人群,叹了口气。
自己终究是习惯了掩饰和阴暗,早就没有了范闲的热血和勇气。陈颜本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悄悄杀了程巨树,可范闲却选择要大庭广众下为滕梓荆报仇。
果然啊,陈颜讽刺一笑,抬起自己白皙的手,看着干净,可再也洗不干净了。这京都看着繁华,实际上其黑暗之处怕是比淤泥还要肮脏。
看着范闲热血沸腾的话感染了周围的群众,陈颜笑了笑,范闲的实力她相信,而范闲果然没让她失望。
突然范闲脸色一变,慌张起来。一个孩子竟走到程巨树面前与他交谈起来,距离很近,只要程巨树稍稍用力那孩子的命便没了,最重要的是那人是滕梓荆的孩子。
可出人意料的是程巨树却什么也没做,范闲问他缘由,他说:每个人找他都是为了杀人,人们因他的外貌嘲讽恐惧他,只有那个孩子给他吃果子。那孩子还说程巨树吃果子时像个孩子。
范闲让那孩子闭眼转身回家去,他不想让孩子接触这些,可滕梓荆的仇必须报,程巨树必须死。
看着程巨树倒下的身影,陈颜突然觉得程巨树有些可怜,甚至还在他身上看出了几分她和李承泽的影子…
程巨树是一把刀,杀人之刀。李承泽也是把刀,磨练太子之刀。那个人从来没有喜欢过李承泽,也没有对李承泽有过半分父子之情。她自己也是一把刀,牵制陈萍萍和李承泽的刀。
真会算计啊,怨不得旁人说这天下是庆帝和陈萍萍两人的棋盘,可一个有牵挂的棋手怎么敌得过无情的棋手。那人的眼里只有江山和权力,旁人都是棋子。
想到这里陈颜止不住冷笑,想把别人当棋子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就算是棋子也是有脾气的,也会是会想反噬的。
现在程巨树这把杀人之刀已死,同样为刀的他们又会是什么结局,她曾经不怕死,可也不想死,现在有了牵挂怕死了就更不想死了。就算是刀捅向哪一边也得自己说了算。想着想着陈颜觉得有些惆怅孤独,幸好,她不是一个人啊,她还有李承泽
陈颜突然好想见李承泽,好想好想,是以她顾不上范闲直接运起轻功向二皇子府上去。
陈颜不顾谢必安看见她时的诧异眼神,扑进李承泽怀里,“哥哥,要抱抱”语气是掩饰不住委屈和迷茫。
庆帝是个可怕的对手,这么多年来,他们依旧只能任其摆布。
李承泽也不问缘由只是抱紧怀中的小姑娘轻声细语的哄着,待听到小姑娘均匀的呼吸声后轻手轻脚的把人放入自己的房中。
谢必安跟着李承泽很多年了,见过那样的李承泽次数不多,那是只属于陈颜的李承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如玉少年。
给陈颜掖了掖被子,看着小姑娘的脸,李承泽觉得有些无措,没忍住轻轻用手戳了戳少女的脸。甜甜的,软软的,滑滑的,像他与民同乐时喜欢吃的街边汤圆。
李承泽出去后吩咐下人动作小点不许吵着陈颜休息后和谢必安一起来到书房。示意谢必安有事便说。
他与谢必安从小一起长大,有些话就算谢必安不说可他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