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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很奇妙的事情,朱朝阳安静地坐在自己新买的白色沙发上,神情专注地看向茶几上摊开的高中习题,因为习题的难度而引起蹙眉或抿嘴的反应,那双淡色的瞳孔在白炽灯下显示出一种异样的美感。
就好像,朱朝阳本来就应该成为水晶罩子里的玫瑰,属于我的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张东升心里想。
“老师有什么事吗?”朱朝阳开口了,声音还带着男孩青春期里的暗哑,他的长眉淡淡皱着,看向张东升的眼里满是被冒犯的恼怒:“老师?”
“咳,”张东升掩饰性地咳嗽了一下,然后把长时间注视朱朝阳的炙热目光移向别处:“老师只是想问问你,朱同学想喝点什么吗?”
“……”
朱朝阳没动,只是用自己一双乌黑潮湿的眼直直地注视着张东升,那双眼睛太过平静也太过沉默,这让张东升恍惚之间觉得沙发上的男孩已经将自己肮脏不堪的内里都看透了。
朱朝阳沉默时间越长,就越让张东升内心觉得自己的问话真是傻透了,虽然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但张东升仍旧端坐在对面沙发上,面上仍保持着一派的斯文有礼,仿若他真的只是为了招待客人而礼貌地询问。
“牛奶有吗,老师?”朱朝阳不期然地开口,一改沉默时的不可捉摸,他眨了眨长而浓密的睫毛,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张东升:“如果没有牛奶,一杯水也可以。”
朱朝阳看着张东升的身形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前往厨房位置,才逐渐放松自己紧绷的身体,将手里一直停留在同一页的高中习题放在膝盖上面,打量四周陌生的布置,眼里透露出些许的茫然。
朱朝阳猜不透张东升的意图。
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杀了朱晶晶;普普不敢向他人揭发自己,而且她现在也已经快被人收养了,朱朝阳不信普普会开口说些什么;张东升除了和那个摄像头一样拥有能证明自己当天出现在少年宫里,他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所以,为什么?
张东升为什么要让自己出现在他的生活之内?他到底在图谋些什么?朱朝阳想着,漫不经心地转动手里的黑色圆珠笔。
今早,周春红突然间在餐桌上提议要送自己前往少年宫补习,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意,朱朝阳漫不经心地喝着手里的热豆浆,应了一声。他知道,周春红是听到了些什么,这很正常,毕竟小城市里,什么消息都会传播得很快。
从家到少年宫,再到补习班门口,如果不是周春红在门口恰好遇见张东升,而张东升手里又拿着上次考试的卷子,他们就不会聊到一块,张东升更不会提出主动帮自己补习。
“朱朝阳是个很聪明的学生,”张东升穿着一件白衬衫,提了提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温和有礼的微笑着:“不久之后,教育部门会举行省级奥数竞赛,如果可以的话,我挺希望朱朝阳参加的。”
朱朝阳站在周春红身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侧过头去看天边飘荡的云朵,毫不担心张东升会跟周春红提及朱晶晶一事。
所以,当周春红答应张东升主动提及的课后补习时,朱朝阳只是惊讶地看了张东升一眼,但道过谢后,就进了补习班,依旧选择坐在角落里。
张东升的表情、动作其实和他往常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语气上也没有什么改变,但朱朝阳莫名觉得今天的张东升情绪高涨,仿佛他是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是因为周春红吗?
朱朝阳认真地思考这个可能性,周春红与张东升差的年龄其实也不算大,只是因为操劳的缘故,面上显得苍老一些,但凭心而论,周春红仍旧算得上是一位韵味十足的美人。
张东升端着两杯水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感觉朱朝阳神情诡异地朝自己看了一眼,但等张东升第二眼看过去的时候:朱朝阳乖巧地低头看茶几上的习题,露出一个黑色漩涡的发卷,手里的圆珠笔随着思考而时不时转动。
张东升心疑自己大概是看错了。
“朱朝阳,”'张东升低头将手里的两杯水放置在茶几上,坐在朱朝阳对面的沙发,再次端起友好亲切的假面:“有什么习题不会吗?”
“谢谢老师,”朱朝阳抬起头,朝张东升笑了笑,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去握玻璃杯的杯身,一只手刚好将玻璃杯杯身的一半握满:“老师不累吗?”
“为自己喜欢的学生辅导,怎么会累呢?”张东升没动,看着朱朝阳低头抿了一口水,浅色嘴唇在玻璃杯杯口留下个不太明显的印子:“有什么问题,朱同学其实都可以向老师询问的。”
课后单独辅导的时间过得很快,尤其在一方不着急,一方不舍的情况下,时间流逝的速度就越发让人惊讶。
“老师再见,”朱朝阳将茶几上摊开的书籍都收好,放回书包里面:“麻烦老师了。”
张东升看着朱朝阳麻利的动作,也只是笑笑,站起身子,为朱朝阳开门,向他叮嘱一句:“要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你了。”
老旧城区里的小巷子在昏暗时分,就没有几个人来往了,安装在墙面剥落墙体上的简陋灯泡时不时闪动,再加上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越发让人心生恐惧。
但习以为常的朱朝阳在有人打晕自己时,满心思考的也只是周春红会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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