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浅眠中的何澜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她迷迷糊糊地问道:“谁呀?”
这是暴风公会的宿舍楼,除了公会成员没有人能进来。
“是我,郁嘉耐。”
何澜起身开了门。
“何澜,我想去你的店里。”郁嘉耐说道。
何澜愣了一下,握住她的手,二人回到了时空驿站的后院。
回到那栋二楼是泳池的员工楼,何澜边找钥匙边问道:“怎么了?”
郁嘉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唉声叹气的,她说:“你知道吗?你、我、这个片区、还有我们所去的每个任务位面可能都是假的,只是一组数据或者不知道的什么东西。我们在片区、在任务位面所说的话、所做的事,甚至我们的想法都被看不见的生物观察着。任务者必须在他们允许的范围内进化,必须不间断地接任务,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阻止我们思考、阻止我们反抗,一旦有人反抗或觉醒了自我意识就会被各种意外杀死。”
何澜听了有些害怕,“那,这么说出来会不会有人听见啊?你别说了。”
郁嘉耐看了她一眼,“你还没发现吗?时空驿站内可以屏蔽那人的观测,我不知道其他的位面店铺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功能。不然,时空驿站的收费比其他店铺高了两倍,那些高等级的任务者为什么还是特意选择了这里。你以为就凭那些高积分的灵果吗?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躲进时空驿站当个普通店员吗?”郁嘉耐又反问道。
何澜摇了摇头,也就执法队小哥布莱恩提过两次,要免费帮她招聘几个店员,她拒绝了,买了智能管家和厨用机器人。后来就没有再联系了。
“你们都辞职了,我就没有再招人了。”何澜说道,“其实我也觉得不正常,片区的规则一直让任务者自相残杀,辛辛苦苦完成了任务就得了几个积分,除了升级就只能在位面商城买些瓜子饮料,说白了任务者就是片区圈养的实验品,没有人权,没有自由,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最关键的是,我们都没有记忆,就只能听片区的话做任务、做任务、一直做任务。”
郁嘉耐有些意外地看了何澜一眼,“原来你也知道了,大部分人都有这种感觉吧,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最早的公会成立也是为了能多活下去几个任务者,让大家有个暂时可以信任的队友,有什么事可以一起商量。只是最早觉醒自我意识的那批人,被迫参加了一个强制任务,无一生还,他们还没开始反抗,就......”
何澜深深地叹了口气,“可不是吗?其他任务可以拒绝,强制任务和个人委托任务那是想推都推不掉。”
郁嘉耐敛眸,轻声问道:“你下过棋吗?棋子怎么可能逃脱棋手的控制呢?”她是在问何澜,也是在问自己。
何澜久久无言,片刻后她说道:“关键是,不参加任务就没办法升级技能,不参加任务就没有成长的途径,就更没有反抗的能力。我们离真相很近,也很远。”
所以还是要做那些摧毁人性的任务吗?不,不是,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两人枯坐了一夜,第二天照常与其他的公会成员组队去抢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