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斩魂使)有一个人,我和他萍水相逢,什么关系也没有,在他心里,我只是个说过两句话的陌生人。
沈巍(斩魂使)可我还是想再多看他一眼。
蒋轻烟表情木了。
楼下赵云澜和林静终于赶到,在在医院大门口绕了半天,始终没有找到他们的病房。
躲在储物间里的四人不知道他们的救援已经近在咫尺了,外面那鬼东西挠门的声音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急促,郭长城的呼吸也跟着越来越急促,他的神经再次在看不见的地方绷成了一根线,几乎时刻徘徊在崩溃的边缘。蒋轻烟面无表情的低头把玩着已经关机了的手机。
沈巍只好忽略他们,不耻下问地低头问猫
沈巍(斩魂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大庆显然是一只见过大世面的猫,淡定冷静地回道
大庆放心吧,再坚持一会,等赵云澜来救我们。
沈巍(斩魂使)什么?他一个人?这安全吗?他怎么进来?
大庆对他的关注点十分无语,有气无力地摆了摆尾巴
大庆不用担心,他皮糙肉厚,个把小鬼咬不死他。”
蒋轻烟默默的抬起头,顺手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蒋轻烟(蒋湮)这个时候林静应该回来了,有这个酒肉和尚,念个咒就能找到咱们,而且赵云澜没你想的那么弱,闯进来没有问题。
沈巍皱着眉,靠着墙想了想
沈巍(斩魂使)我们没办法自救吗?
大庆抬头睨了他一眼,将在场几个活物挨个点了个名:
大庆我们的战斗组合是这样的:凡人,半残,废物,植物人状态,以及我——吉祥物一只,还自救,你觉得咱们五个自己找个蒸锅躺进去,够不够给饿死鬼塞个牙缝?
沈巍(斩魂使)我刚才不是用椅子就把它砸成了好几瓣?
大庆那是因为刚才它饿着,急着进食,没防备身后,你们两个小伙子阳气又重,让他多少有些虚弱,这才一时阴沟里翻船,被你偷袭得逞。现在这医院阴气重重,它一路追过来等于喝了好几盒脑白金,说不定正上着火呢……哦,娘的,这怎么还有一只?
大庆话说到一半,就被角落里突然传来的一串小孩子尖锐的笑声打断,沈巍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大约五六岁、脸色惨白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一边发出诡异的笑声,一边去抓黑猫的尾巴玩,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这小女鬼到底有没有青面獠牙,就觉得身上就一沉——郭长城像个树袋熊一样,扒在他身上了。
郭长城救命!
这个刚刚还在朦胧泪眼里说过要保护他的小警察紧紧地扒着沈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哆嗦着,扯开嗓子,喊出了他已经憋了一天一宿的真心话,
郭长城有鬼,有鬼啊!
小女鬼死的时候年纪不大,心智可能也不全,大约是有些人来疯,她找到了新的娱乐方式,立刻放弃了黑猫,颠颠地飘到了郭长城脚底下,仰着脸欣赏这个熊包叔叔,在郭长城眯着眼、小心翼翼地低头看的时候,她就突然伸出舌头翻起白眼,保持着脸朝上的姿势,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三百六十度,最后半连半掉地在半空中一摇一摆。
郭长城白眼翻了三次,又翻回来,倒气倒了半分钟,始终也没有成功地晕过去,他简直把沈巍当成了一棵树,紧紧地抱着他的腿,还试图往上爬,同时气沉丹田地大吼一声
郭长城鬼啊啊啊啊啊啊!
沈巍像站军姿一样,笔挺沉默地站在那里,一边拽着裤腰,省得斯文扫地地被郭长城把裤子拽下去,一边从这背后饿死鬼挠门、面前小女鬼掉头的场景中,找到了某种诡异的喜剧感。
蒋轻烟已经记不清这是她今天第几次叹气了,也真是难为沈老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没有像郭长城似的,吓得哭爹喊娘……只希望另一个实习生不是这么废物的玩意。
蒋轻烟(蒋湮)它又不咬人,你怕它干什么?怕人也就算了,连你碰不着的鬼你也怕……
她也算是真正的确定了,这沈巍——是斩魂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