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当中的太阳正散发出迟缓的光,没有力度,似乎有些舒适。院前的草上还挂着露珠,也许昨夜有一场小雨。
姐弟俩呆站在草皮上,望着那个两个月前把他们送到遥远西部的劳碌女人,出于畏惧,两人都默不作声——在他们的记忆中,妈妈总是训斥他们的一方。
雪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雪莉才注意到梅宝怀里的摇摇,原来略带柔和的目光立马变得愤怒起来。
“你……你怎么把猪带回来了!?”
梅宝看着怀里的摇摇,揉了揉它肥嘟嘟的脸,眼中满是喜爱。
“以后你得像照顾我一样照顾它!”
“呵!”雪莉冷笑一声,摆出有些嘲讽的表情。“把它做成晚餐倒是个好材料!”
说完雪莉便伸手要抢走摇摇,摇摇好奇地盯着这个古怪的女人,表现出无辜与害怕的神情。
“不!”梅宝大喊道,同时向后退了几步,更抱紧了怀里的摇摇,水汪汪的眼睛里盈出了几滴泪水。迪普打起精神,挡在了梅宝身前。
“摇摇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要想吃了它……你就先吃了我!你这个恶魔!”梅宝揩尽眼眶里的泪水,显出敌对的表情。
雪莉心头一酸:自己早就变成孩子眼里的“恶魔”了么?她强作镇定,小叹一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我可以把它寄养在一个同事家里——她一直想再养一只小动物——你可以常去看它,下午你爹会带你们去的。”
“什么?!真的吗!”梅宝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恶魔”也有善良的一面?
“当然,我说话从不食言。”
“太——太好啦!谢……谢谢妈妈!”梅宝高兴得几乎是要跳起来。
但雪莉保持她一贯的冷酷作风,只是把家门钥匙交给迪普,没说一句话便开车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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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主要结构布局与这个居民区的大多数房子无大区别,但细微处还是略有不同。进门左手便是客厅,正中间躺着一张软沙发,前置一张木质茶几,上面总是摆着零食或什么小玩意,不过现在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茶几前的电视,经常超负荷工作的它有时甚至能闻到烧焦味儿或者炸出火星。
门右边则是餐厅:一套古典风格的桌椅,上面却随处可见儿童的涂鸦,看上去恨不协调。桌上摆着一个插着绿牡丹的花瓶,花瓶的外饰是一幅由大大小小的黄色三角拼成的抽象画,看上去有些怪异。
“耶!回家喽!”镜头转回这对姐弟,兴奋的梅宝快速地扔下鞋子冲进家里,一下子跳上了沙发,懒懒的躺在上面。
“沙发啊沙发,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
摇摇也跳到小主人怀里,舒服地打起盹来。
“当然还有你,我可爱的摇摇!”
站在门口的迪普还拎着东西,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朝梅宝说:“嘿!你怎么……”
意识模糊一会儿后,迪普把包扔到了一旁,两腿一软,瘫在了沙发上,也呼呼地睡了起来。
“管他呢……先睡会儿再说……”
屋子里只有梅宝还很有精神,正认真地看着电视,双腿还架在茶几上。
电视里的动画歌曲清楚地唱着:
“The fun will never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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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很快在笔记本电脑和堆积成山的文件前就位了。她看向对面工作位的妮蔻,想起了自己早上对梅宝的承诺。
“嘿……今天气色不错啊——”雪莉有些尴尬地笑着开口。
“啊?还好啦……”妮蔻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家里的三个孩子天天闹腾,老公也不让人省心,家里的境况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所以……听说你家里想再养一只宠物?”
“孩子们天天吵着要……上次养的鳖太恐怖了,这次得养个省心的……怎么?”说完妮蔻抿了一口咖啡。
“啊……是这样,我女儿在乡下抱了只猪回家,所以……”雪莉的眼神飘忽到了手头的文件上,脸上露出难堪的颜色。
“猪啊……”妮蔻作起了思考状。“听起来也是个麻烦事……”
“那个……钱……好商量……”
“嗯!可以!”妮蔻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午把那个小可爱送到我家吧!”
“啊?……好。”
雪莉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到了工作中,一切事物恢复到原有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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