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远看着这个往杆子上疯狂加重量的人,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十几分钟前,他突然收到慕秋枫的信息,只有短短的一句:
“来训练房。”
他感觉有点不对,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一进来就发现慕秋枫在举哑铃,但是状态很不对劲。
她只是一个劲地往上加重量,汗水顺着散发滴下也不擦,眉头紧拧,一言不发。
这样举,她的手没事了?
伯远站在旁边,想上前又找不到机会,但是她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哐!”
杆子猛的落下,被保险托阻止在身体上方,发出巨大的声响。
慕秋枫躺在训练床上喘着气,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额前的细发被汗水浸染,湿答答地粘在皮肤上,扭曲凌乱。
明明只是剧烈运动后的喘息,但配上原本冷瓷般的皮肤泛起淡淡的红和几乎没有血色的唇瓣,硬生生营造出一种易碎感。
此时的慕秋枫,显得格外脆弱。
脆弱?怎么可能。
伯远有些惊讶自己竟然会产生这种想法,转身,想要接一杯运动营养液给她。
慕秋枫谢谢。
慕秋枫坐起身,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只是沉默地盯着伯远,眼中像是蒙了一层雾。
他心有疑惑,但过去的训练让他保持了良好的素质,站在原地,不躲不闪。
慕秋枫伯远,你在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伯远眼神微动,不卑不亢。
伯远小姐应该看过我的资料。
慕秋枫不是那些。
她专注地看着男子的脸。
慕秋枫资料再详细也不过是冰冷的文字,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有赋予其生命。
慕秋枫你的过往、你的亲人、你喜欢的、你不喜欢的……
慕秋枫你若不愿,就当我没说过。
慕秋枫黑紫色的眼睛很罕见,也很漂亮,伯远从见到她就很清楚。
但当那双眼睛专注盯着自己时,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这个评价的意义。
似乎她的眼里只剩下自己,紫意化作点缀环绕成背后的闪耀星河,被这双眼睛注视着,就难以说出违背她愿望的话语。
伯远默默移开视线。
伯远那些事,没什么好说的。
无非就是流浪、求生、流浪、求生……不断地循环罢了。
无聊、无趣、也……不值提起。
慕秋枫没有错过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落寞,转换了话题。
慕秋枫左手恢复得如何?
伯远日常活动没什么问题了,但用力时还是会有酸胀感。
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肘,慕秋枫点点头,拿来医疗灯,又给他照了一次。
察觉到伯远探寻的目光,她解释道。
慕秋枫钩爪考试结束就回收了,医疗灯还有一次使用机会给我们。
拿起来晃了晃,笑道:
慕秋枫用完了就要还回去了。
看见她的笑容,伯远似是被刺到一般错开视线,低头假装查看伤处情况。
慕秋枫再活动试试?
他用力伸直手臂,旋转,摆动,惊奇的发现没有痛感,活动也没有限制。
伯远小姐,谢谢你。
不住摆弄医疗灯的手指停下,随意答道:
慕秋枫应该的。
从考核时他就发现了,慕秋枫对处理伤处似乎极其熟练,手法迅速有效,透露着与外表不符的老成。
这种表现,要么就是从小专门学习过,要么就是因为经常受伤而久病成医。
但经过他的观察,慕秋枫身上并没有很多什么伤疤之类的,虽然以她的背景并不排除使用了除疤效果的高级治疗剂。
毕竟人的身体上还是有好些地方很容易留疤的。
但他实在很难想象慕秋枫会经常受伤,再者王家强大的背景也不会那么容易让她置身险境。
所以应该是前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