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繁星,各自闪耀着属于自己的光芒,黑天鹅绒般的夜晚星空中无一丝云朵。
这样的夜空是落寞的,但有了星星的陪伴也不会显得孤单又苍凉,而陆地上却是别样的热闹光亮。
可与城市相比,郊外是漆黑的,是寂静的,夜晚的郊外更是让人恐慌惊悚。
谁也不曾想在这样的夜晚将会有人以最残忍的方式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郊外的一间简陋的小屋里,只有一盏昏暗橙橘色的灯光在照明,纯天然的草地上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女孩。
即使女孩是趴在地上,被乌黑的发丝遮去了小半张的面容,也能看出她拥有着绝世美颜,细长而浓密的睫毛紧扎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淡淡的烟灰,给她平添了一丝神秘,也预示着她的生命即将逝去。
一张冷艳的M唇毫无血色,甚至干裂出血,一张小脸更是寡白,犹如逝世的人一般毫无生命力迹象。
只有她轻微上下起伏的腹部才能看出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哪个活生生的人会被折磨成这番模样?
面颊上满是刀痕,有些已经结痂,可有些却因伤口不及时处理而发炎流脓,令人只看一眼便无法再直视。
两只纤细素白的手臂更是布满了伤痕,有些发青,而有些发紫,还有点点血迹。
衣不蔽体的穿着和下身的血迹不难想象刚刚的她经历了什么,两条大长腿上亦是一样的伤痕与鞭痕。
许久,屋外传来汽车的声响,伴随着车门关上的声音响起一声高傲的女声:“死了吗?”
“半死不活。”
轻低的男声响起,那位女人红唇微扬,示意那位男人将门打开。
随着门的推开,夜晚郊外的寒风裹挟着人跑进来,吹散了小屋里满是“暧昧”过后留下的气息,却也吹得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儿全身颤了颤。
衣不蔽体的单薄身子发着抖,死白的唇瓣也发着颤。
原先稀薄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似乎在昭示着人们她的生命力即将逝去。
进来的女人看见她这幅模样,灵秀神气的双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但更多的是得意,是那种终于将高高在上的雪山之花狠狠践踏在淤泥中且永无翻身的得意和快意。
看着曾经处处抢尽她风头的女人此时如同一个任人摆布的破烂不堪的蝼蚁一般,更是想放声大笑,眉目间是抑制不住的惬心与喜悦。
蹲下身子,伸出纤白的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肤如凝脂的面容上有些咬痕,还有些淤青和触目惊心的巴掌印,可这样的伤痕也挡不住她天仙一般的美貌。
即使闭着眼睛,精致的五官却宛如上帝最得意的完美作品,每一处似乎都带着矜贵与高雅的气息,让人只看一眼便沦陷,脸上的伤似乎是她取得别人怜惜和心疼的道具。
看着看着,清纯的俏脸逐渐变得狰狞,为什么?为什么都这样了,这个女人还是照样耀眼?
这样想着,李绒尔狠狠甩开她,惨白的脸砸到草地上蹭上些些许许的草屑和泥土。
或然是痛楚让她恢复了几许意识,睫毛轻颤,睁开了一双盛满了梦幻银河般的眼眸,可现在的眼眸中是麻木、无神和灰霾,昔时最耀眼的星辰已经陨落,再无迹可寻。
入眼的是一片模糊,继而才是一片清明,最先看见的是一双尖头绒面蓝色高跟鞋。
想要抬头看来人是谁,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向上移动瞳孔,勉强看清来人的容貌。
知道是她,沈苓妤也不诧异,毕竟李绒尔每隔一个星期或一个月都会来“看”她,每次都要将她折磨得奄奄一息才罢休,像是她发泄的器物一般。
李绒尔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可以说是发小,两人一起上下学,一起分享秘密,一起谈天说地,视对方为此生最好的挚友,却不成想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上帝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想想之前自己对她的好,沈苓妤真觉得自己就是玩笑附体,可“玩”可“笑”,可悲可怜。
视她为自己最好的姐姐,认为自己能有她这么一个人为朋友是最幸福的事,却不成想是最悲惨的事,甚至会为自己带来失去生命的灾难。
见她清醒,李绒尔天生的娃娃音便飘在她的耳畔,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恨。
“沈苓妤你还以为你是圣洁高贵的空谷幽兰吗?你不是一向最珍视你的贞洁吗?呵!现在你就是被无数个男人睡过的残花败柳,满身淤泥,脏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