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继续进行,人群中暗流涌动,热火朝天,拍卖的宝物也是轮了好几轮,几个小时过去了,而幻月宗却没了动静。被一个叫安暮寒的坑怕了。一个演戏的戏精坑神,坑了幻月宗之人一串串,幻月宗嚣张跋扈惯了,怎会吃这亏,现在恐怕又在暗处鼓捣着阴谋诡计呢。安暮寒凤眸微垂,百无聊赖地撑着脸,他幻月要搞事情,她奉陪到底,怕有什么用?
蓦然,忽觉得丹田处一暖,她眉头一皱,内视己身,发现宙初神心正剧烈地发出阵阵赤色的璀璨光芒,似乎是在提醒安暮寒什么。
“是什么在吸引宙初神心?”她微微抬头,望向台上。神心发出的信号愈来愈强烈了,这可与以往截然不同。
火?
安暮寒坐直起来,眸光神采奕奕。她是名炼丹师,炼丹之人最缺的就是火。这火嘛,可不是寻常的火。而是分为兽火、地火、天火、玄火、真火这五大阶段。而台上这团火,只是一团等级最低的兽火,不过宙初神心能对这团火产生联系,那便说明这团火并不简单。
安暮寒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上下打量着那团火焰,眉头皱得更紧了,神情颇是疑惑。一般兽火呈褐色和灰色,而台上那团火却呈现九种颜色,光芒也比一般兽火璀璨。而且,其精纯度还远胜于真火,当真极其怪异。安暮寒环顾四周——四周的人好像并没有发现此兽火的精纯程度,似乎在他们眼中,这就是团极其普通的兽火。
那可就奇怪了,宙初神心是不会欺骗主人的。安暮寒垂眸,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将一盏茶递到嘴边,轻轻抿了抿。“唉,先拍下来再研究吧。”
“归元兽火,底拍价五千。”
四周一片寂静,无人搭理。
“六千。”
安暮寒淡淡开口,加价一千。
周围立马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小姑娘要兽火干什么?莫非她还是一名炼丹师?”
“可是,兽火的阶品太低了,大多数炼丹师都看不上啊,我觉着又是在坑幻月宗。”
“有可能。”
“你们没发现这兽火有九种颜色吗?”
“我去,还真是!不过这又说明了什么?”
顾墨尘侧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安暮寒:“安同学,你还是一名炼丹师?”安暮寒微微点头,当做回答。“可是这兽火的阶品不怎么样啊!”“万事,不应只看它的表面。”“是吗?”顾墨尘皱着眉,喃喃自语着,还是一头雾水。
“两万!”许久未有动静的幻月宗还是开口了,一开口,就往死里加价,坑不到安暮寒不算完。
“三万!”安暮寒冷声加价。
“四万!”幻月宗之人也是附和道。
于是,在众人眼中,毫不起眼的兽火,价格也跟着二人的喊话一路飙升。
欧!多么熟悉的一幕!不过众人看幻月宗与安暮寒扯皮已经看得见怪不怪了,一个有钱,一个坑神,二者之间的决斗必定有意思。
“十九万!”安暮寒一咬牙,将自己剩下的二十万又抖了一大半出去,许是看见了她现在的窘迫现状,幻月宗再次加价:“二十万!”
“咔!”
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安暮寒的纤纤玉手中,又多了一堆白色粉末,她的手愈攥愈紧,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骨节断裂的声响。
“该死!”安暮寒暗暗骂道,她的一对凤眸中已然寒光四溢,杀气腾腾。如今,只剩下二十万,若是硬要拍下这归元兽火,那便必须再继续加价,关键是,她已经没钱了。
“小友,实在不行,这归元兽火,就归我幻月宗了。”山顶传来一道轻蔑的话语,似乎归元兽火已是他的所有物。
那幻月宗之人的观察力,怕是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自是能看出这所谓“兽火”与普通兽火的不同之处,再者,从安暮寒之前无法掩饰的迫切表现 ,更加验证了他的想法,所以才决定拍下这归元兽火。
好啊,逼我放大招。
“前辈喜欢,拿去便是。”安暮寒浅笑,淡淡地答道。
嗯?这么干脆?莫非又是在?
“你,这就?”
“前辈不是喜欢吗?拿走就是了。反正这归元兽火除了比普通兽火好看一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晚辈只是因为它长得好看才想拍下来的。”
嗯?长得好看?好像还真是!
“不,不用了!”
见幻月宗之人动摇,安暮寒乘胜追击:“前辈你跟我客气干嘛!”
“我不要行了吧?”
“别介啊!”
“劳资不要了,滚!”
“好嘞!”安暮寒咧嘴一笑,没想到,如此扯淡的一个小阴谋还能坑到人,这幻月宗之人未免太多疑。
“十九万一次。”
“十九万两次。”
“十九万三次!”
“咚!”
一锤定音!
幻月宗之人瞬间傻眼了!这特么的,原来是套中套啊!
“噗呲!”
“咔!”
山顶再次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声响,热闹非凡,不过这次似乎多了捏碎茶杯的声音。在场众人皆唏嘘不已,既然是幻月宗之人吐血了,那亏的人就不是安暮寒。果然,坑神还是坑神。
后面几轮,幻月宗之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人搭话,从没忍气吞声的幻月宗,这次是真的倒了八辈子的大霉遇见了安暮寒这个坑神。
拍卖会落幕,楚霖渊拍下了一盆恒铃兰。说起这恒铃兰,那可真是一种很招女孩子喜欢的花。一般铃兰花只在五月开放,非常珍贵,而这恒铃兰是铃兰中最特殊的一脉,它的花无论是在春暖花开,夏日酷暑,秋高气爽还是寒风呼啸,都不会间断。
凉风习习,夜晚降临,天幕如被墨渲染,泛着幽幽的星光。月冷星寒。月色怡人的森林中,赫然立着两道人影。似是一男一女。
“为何不动手?”一名身着墨青色衣衫,身段窈窕的女子蓦然开口道,语气冰冷,不带一点温度。她头戴斗笠,如墨似的黑纱盖住了她玉颜,只露出一双如秋水深潭的桃花眸,隐隐约约,似真似幻,更添几分神秘之色。在她的身后,立着一道飒然的黑色人影,原是一名身着墨色衣衫的男子,他亦头戴斗笠,被黑色的薄纱遮住尊荣,只露出一双泛着戏谑玩味之色的狭长之眸,平添了几分危险凌厉的气息。
“师妹你可真是,明知道那里有压制,还叫我去……万一人家打不过呢?”黑衣人嘴角微勾,笑得邪魅。
“我不希望有下一次。”身着墨青色衣衫的女子冷声道,“呼——”长袖一挥,一柄泛着幽幽寒光的剑“噌”的一声蹿到空中,随即见她负手御剑离去,消失在原地。
“一天天的老板着个脸。”黑衣人嘟囔着,“噌!”寒剑出鞘,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凌厉,他一跃而上,亦御剑踏空而去。
一阵微风拂过,不见了二人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