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公府本也没带多少东西出来,铃铛在屋子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跑过来眉飞色舞地同临雪说话:“小姐,这屋子里该有的东西都备着呢,有的甚至比咱们在国公府还齐全,婢子本来还怕小姐来了会受委屈,今天见了刘家少爷对你百般尽心,也就放下心了,说不得婢子同小姐出来,也是享了福呢。”
临雪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一下:“好贫嘴,咱们该去拜见主人了。”
“小姐你不能老是敲我的头,会变傻的,”铃铛捂着脑袋,“再说了,小姐不就是这家的主人嘛。”
兹事体大,临雪没有回答铃铛的问题,不置可否。
迤逦来到正厅,下人老在来通报过,刘策的父亲刘正阳和母亲李夫人站在门口候着,临雪忙迎上去:“伯父,伯母,您这样待阿雪,让阿雪很是过意不去。”
“你这孩子,”李夫人握住临雪的手,“这样看着,果然跟你母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阿策把该说的也都告诉你了,我们也觉得很是过意不去,谁成想当年就抱错了呢,好在这些年你过的不错,不然我们真是无言见你母亲。”
说着眼圈都红了,临雪赶紧安抚她:“伯母,您言重了,当年的事情,多亏了您和伯父,才能保住阿雪一条性命,母亲在九泉之下感激二位还来不及,怎敢怨恨呢?”
刘正阳和李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的愧疚更盛,他们这十几年来一门心思宠着风临梦,打心眼里清楚风临梦的德行,思来想去觉得是自个儿将晋王后人教坏了。
可真正的晋王后人,流落到他们的府邸,却养成了这样的灵秀的风姿气度。
刘正阳轻咳了一声,提醒了犹在出神的李夫人,李夫人忙道:“小姐既然被找回来了,就将咱们家当成是自己家一样,莫要生分了。”
“阿雪知道的,”临雪点点头,“还是要谢过二老对生父生母的情谊。”说着临雪向两人行了一个大礼。
刘正阳和李夫人慌忙着将临雪扶将起来:“小姐,你快别这么说,晋王妃对刘家的大恩大德,我们一日不敢或忘,怎能担得上小姐如此大礼。”
刘策笑着来打圆场:“如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了,都别客气来客气去的,小姐想必早已饿了,快上桌吃饭,有事呀边吃边说也可,咱们家里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你们也不必叫我小姐了,听着怪别扭的,唤我阿雪就好。”
刘策笑着唤一声:“阿雪。”
刘府的氛围和国公府完全不同,大家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时间便慢慢流逝。
回到自己的小院,已经月上中天。
铃铛给她烧好了热水,临雪屏退了诸人,泡在木桶里,舒服得叹了一口气。将脑袋仰在木桶沿上,眯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平和宁静。
刘家人对她这样好,她也应该回报他们,把他们当做真正的家人,临雪无比庆幸,自己做了这样一个决定,能够从国公府出来。
只是,风临江,临雪承认,她有些想他了。
或许,不止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