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冷淡。
这是她对那位神祇的第一印象。
从丁香色至白金色的梦幻色彩占据了些许地面，但本人却毫不关心的任由发丝垂放，也许是因为地面没有任何灰尘。
那双金眸犹如星光般灿烂夺目，但里头的情绪却平静无波，又或者是将情绪隐藏起来。
三人对视了片刻，凛云率先开口。
「汝欲抵誓约之力，可谓愚蠢。」
从樱唇中吐出的是毫不示弱的刺耳又刻薄话语。
「也罢，汝等尚幼，暂且叛逆也可成长。」
下一句话却又是肯定她行为的话语。
—矛盾。
「身体好些了吗？」
她躬身行礼，淡然回道： 「托您的福，已复原。」
「嘛，汝等真是飞来横祸。」凛云边玩着茶杯，边不经意提起他们的事，「偏偏遭有时空法权的半神卷入。若非季羽从中干涉，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在下能否请教您问题？」仍有几个问题尚未解开。
「问吧。」
「您为何让吾等回归时空神殿的庇护下？」
凛云边玩着自己奇怪颜色的头发，边淡然回道：「汝等大概是仅存的神冥族了，若不予以庇护，恐神冥族将灭族。」
她凛神，咬了咬牙。
因为快绝种了，所以要保护——就像人类会做的保育动作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感到非常不悦。
尤其对方的态度更让他们觉得没有得到重视。
一旁的猫枫闻言更是不禁一愣，脸色顿时一沉。
就像无视他们一直以来对祂的信仰与世界赋予的责任般的回答，令他十分失望。
不只失望，好像还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还有问题吗？」
或许是因为她沉默良久，凛云出声催促。
「吾等会留在此处吗？」
「会。」
「吾无疑了。」
凛云挥手立即赶走他们，「那么，回房歇息吧。」
少女与少年的身影一瞬之间便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另一名少女的身影与优美嗓音。
「嗯……这样好吗？」少女扬起犹如蜂蜜般甜美的笑容，清脆响亮的优美声音响彻了整个晋见室，「那两个孩子的心情似乎有些不满。」
「无妨。」
反正祂本来也不是什么慈善家，况且那些自以为有价值的生命本来就不值得她去关爱。
「也是，毕竟真的很可笑呢~呵呵……」
少女一直以来维持的善意转为讽刺，犹如阳光般的双眸弯成两轮残月，里头充满了嗤之以鼻的情绪。
「无论为何种存在，都自以为自己拥有与众不同的价值，只可惜啊……」少女刻意拉长了语调，用纯真无邪的外表笑着道出最令人厌恶的话语，「对根源而言，万物皆同，皆为无价值、随手可得的可替代生命。」
也许少女的话语过于残酷，但只可惜那是事实。
是个最为真实的事实，所以才无人想正视。
「季羽，根源的情况如何？」
季羽闻言微顿，随后回道：「很不好，每天都在哭嚎。」
「是吗……」
「真突然，汝不是不关心吗？」
即使季羽的语气就像在谴责祂—事到如今才来关心根源的情况？
「吾不曾不关心。」
祂也能如此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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