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茜抱膝坐在地上，感到身体不适，心理感到飘渺、一片空白。
季羽犹如毒般的嘲笑还残留在心中，侵蚀她的感观。
从来不曾拥有真正的自我吗？
「我也许，不曾渴望过自我……」因为没了自我，也不必这么痛苦。
忽地，一道声音响起。
「茉茜，起来吧，要去开作战会议了。」
抬首一看，是面无表情的凛云。
茉茜忽地一阵刺痛，觉得很讽剌。
祂一定觉得我很可恨吧，毕竟我是祂敌人的一部分啊？ 一定是为了看我笑话才什么都不说吧？
「茉茜？」
「又没用，反正打不过。」茉茜低喃，「毕竟是『完美』啊。」
「什么？」
「我说赢不了啊！碎片就这么可怕了！怎么可能赢得了！」
茉茜忽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了凛云的领子，斥喝，温热的液体聚集在眼眶，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
「反正你无所谓吧！因为你在时空神殿没有影响！看着我被那家伙耍很开心吧？哈哈哈，太好了呢，最讨厌的敌人互相讽刺！很开心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一阵急促的话加上大笑让茉茜喘息了一下，不知不觉中，一滴泪水沿颊滑下。
一滴泪水让茉茜至今为止的心墙垮下，终于崩溃的哭喊。
「我受够了啊！为什么是我受到这种状况！」茉茜口齿不清的哭喊，「家人去世、背叛了我！现在事实却跟我说『这都是假的！痛苦都是假 的！』开什么玩笑！那就不要给我感觉啊！」
「已经够了，妳不用再忍耐了。」
传到耳边的声音却变了，变成了清彻的少年音。
暂时冷静下来的茉茜望着温柔的少年，突然哽咽。
尽管视线略微模糊，也能清楚看到少年真挚的情感。
「芙凛……」
芙凛轻柔的抹去她的泪水，「没事的，没人憎恨着妳，所以喊叫这种伤喉咙的事已经不需要了。」
芙凛扬起微笑，但是那抹微笑却让茉茜瞪大了双眸。
恐怕，她忘怀不了。
「即使不用哭喊，你的存在也不会被掩埋；即使季羽吞噬了你，我也会再次找到你；所以，请不要绝望，也别伤害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
「为什么啊……？」
芙凛沉默不语，仅是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忽地许多画面流入脑中。
有个跟季羽十分相似的女性最常出现，但不同的是，那名女性更加飘渺唯美、充满神圣感。
但是，有一个画面却是那名女性漾着邪气的笑容望着自己、胸口被剑刺穿。
茉茜瞬间明白了，那名女性是『完整』的她，而这个画面则是芙凛的记忆。
之后，画面多了凛云、猫枫、妤芽、碧莲、菲塔娅……众人皆在。
但是唯独一个画面，是茉茜独自扬着微笑望着芙凛，看起来宛如精致人偶般高雅、又像太阳般闪烁着光芒。
最后，自己的手却摸不到茉茜。
「芙凛……」她的嗓音极为干涩，仿佛下一秒就没有声音般似的。
芙凛仅是扬着微笑，望着她。
那抹微笑，像是快哭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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