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嫣并不熟悉这座山的路，但这并不影响她出门的好心情，她转头看着肖墨，满脸笑意，“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在世人面前露面？”
“快了，”肖墨伸手抚去她发稍上的冰霜，“小姐，又下雪了。”
沈语嫣：“真的诶！”
她张开双臂，脱离纸伞的覆盖，只身投入冰雪的怀抱。
肖墨看着她张开胳膊，红色的披风在雪白的世界里显得格外显眼，头上戴着他亲手整理好的雪绒帽，手上的手套也没摘，雪霜落在她的衣帽上，星星点点的白色将化未化。
不知为何，肖墨的心莫名软了一块，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沈语嫣似乎注意到他了，停下来看他。
在某年冬季的某一天夜里，飘着细雪，难看的枯木丛被厚厚的雪被覆盖，树枝上也盖着一层雪，在这个白色的树林里，冰霜挂满周围。
视线所及处，有一处干干净净的地方，没有枯枝败叶，只有干净的白色，那里立着一位少年，青色的一袭加厚长衫，撑着一把纸伞，微长的发丝挡住了他的耳朵。
似乎，有些红了。
沈语嫣有些好笑，远远的喊了他一声，肖墨没有动作，不等多久，耳朵似乎不那么红了，他才慢慢回头，褐色的瞳子映出雪地里的一点光。
肖墨走进沈语嫣，把伞稳稳的撑在她头上，挡去了一点点飘下来的雪花，肖墨低头看着她，嘴角隐隐压着向上的一丝弧度，“怎么了？”
沈语嫣一直看着他傻乐，“肖墨——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好看呢？”
肖墨：“......”
傻闺女儿。
肖墨摸摸她的头，嘴角压着笑意，“小姐最好看了。”
“嘿嘿！”傻闺女儿冲他傻乐，她弯成月牙的眼睛看着肖墨，不知何时起，以前被她一挑逗就脸红的少年长大了，变成了耳朵红，脸上却像覆上了一层冰霜，不见半点情绪。
——
山里的路比肖墨想象的好走，可能是半山腰上有一处依山的小村子，就三十来户人，傍着山，却一直不搬去城镇里生活。
沈语嫣没注意那么多，兴冲冲的往山上走，向上望还能看见火炬的火光，不过似乎已经不在山顶了，已经开始慢慢下山了。
“小姐，他们回家了。”肖墨看了一眼村子的方向，火光到了那里就熄灭了，向上的路有些黑。
他就看着自家小姐从裙撑里面拿出一个手电筒，是租界那边的新鲜玩意，看到这个，肖墨就回忆当时跟沈语嫣偷跑去租界回来时差点被发现。
不算是一个美好的经历，只能说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小姐，手电筒的光太冷白了，随便一个人往这边望一眼都知道是沈家的人。”肖墨看着手电筒上的电钮被按了一下，一束刺眼的光从小小的机体里照在地上。
沈语嫣才被管那么多，这个新奇玩意她还没有用过，拿着手电筒四次乱照，“那就让他们知道好了，本小姐出门不需要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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