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杏蝶等人接到江屿寻的消息,匆匆赶到药店。
周杏蝶一看到苏柒染手上插的针,心疼得眼眶都红了,还一个劲的自责。
周杏蝶都怪我,我怎么没有早点发现嘛?柒染你现在好点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嘛我去买?柒染……
所幸苏柒染退烧退得快,没烧出什么毛病,不然江屿寻真的要心疼死。
大约到晚上八点半,苏柒染输完液了,雨也已经停了,几个人回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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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后几个月都没来学校,直到寒假也没回得来。
其间周徐苏江四个人不断问过,安宁说家里有点事,也不言出了什么事,只让他们不要担心。
段帅看起来好像知道点什么,但是也帮安宁瞒着,问他也不说。
最后是寒假时候安宁亲自坦白的。
那天安宁全身穿着黑色的衣服,眼眶已经红了肿了,看起来消瘦了许多。
其实是段帅约大家出来玩的时候,恰好碰上安宁。
安宁先是想跑,后来发现这样做确实不妥,所以才坦白。
安宁我……
安宁我奶奶去世了。
安宁这几天在忙葬礼,明天……你们也来吧。
苏柒染几乎忘了安宁说这句话是什么样的表情,只记得他很痛苦,只记得那天是小年。
第二天所有人都穿着黑白的衣服来到安宁家。
那是一栋别墅,在湛城近郊,格外气派。
这几日人多了,却萧条了许多。
角落里还堆着几只被丢弃的红灯笼,不是随意丢弃,看起来更像是暂时放在那里。
取代红灯笼的是白灯笼和白花圈。
周徐苏江段五人被安宁带入屋里。
屋子里的墙壁是棕色的,挂着各种中国画,山水、花鸟、仕女,如果不是有家具,苏柒染差点以为这里其实是博物馆。
江屿寻眼尖地发现了一间放着文房四宝的房间,里面有各种奖牌奖杯和证书,长桌上还有一幅未完成的画,江屿寻看不清楚画中的内容,但仍能感觉到作画之人的技艺高超。
出生在这样的书香世家,怪不得安宁的性格这么好。
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从楼上下来,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那男人一看见这些孩子,强颜欢笑起来。
安敬昂小宁的同学来啦?别客气,随便坐啊,电视随便看,桌上的水果零食随便吃啊。
安宁的爷爷十分热情,瞧不出丧妻之痛。
只有安宁知道,爷爷半夜失眠,只能寄希望于热牛奶,一夜过后,牛奶也起不了作用,又悄悄爬起来吃安眠药。
他怕,他怕有一天爷爷也坚持不住,随奶奶而去了。
安宁的爷爷,安敬昂,是位画家,据说曾经有人出三百万买他的《幸运糖果》,他不肯。
他平日参加一些比赛,得到的奖金就够他和家人衣食无忧了。
安宁的父亲是某大型企业的董事长,当初创业时安敬昂极力反对,拗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如今的成就也不负安敬昂的期望。
安宁从小温顺懂事,唯一让安家担心的是他不肯与父亲合作伙伴的孩子们深交,他说不想跟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同流合污。
他从小到大都在普通人家读的学校读书,成绩斐然。
安宁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身世,这些是苏柒染听到来参加葬礼的人说的,也有一部分是和安宁相熟的段帅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