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你来了。”

郑文川身穿一件白大褂，正悠闲的敲着键盘转着笔

“嗯。”温言点点头

“你瘦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郑文川叹了口气

“身体终究是你自己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你得的是血癌 ”

“血癌？”

“这病……能治吗？”他拖着微沙哑的声音轻说着

“初步检测是血癌早期，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治疗的，最好早点做吧，现在我可以给你开点柔红霉素星素，和一些能抑制性的药物。但我还是建议你去做化疗，早点做吧，不要留下遗憾。”

他按着键盘，熟练的打着药物的名字，很快药单被打印下来了，一张A4大小的纸上几乎被印了个满，都是一些偏僻又没见过的名字。

“医院这边我会给你留位的，看在以前是老同学的份上，药费这边给你打个半折吧。”

“好的，谢谢了。”他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药品清单，谢过郑文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缴费处

“怎么又是他啊？”

“真可怜，得病了家人都没人来照顾他”

“他和郑医生很熟，听说是老同学，人家郑医生估计也是看他可怜吧……”

温言扶着墙，咳得厉害，他提着一大袋药物，五脏六腑疼了个遍，口罩内感到一股温热的铁锈味。

出了医院后他终于忍不住了，脸颊上一阵湿润,刺骨的冷风抚过，凉的寒心窝，窝着疼。他怎么可能听不到捡药师的对话，但他还能找人述说吗？

到家后，他脱下口罩，果不其然，口罩内占染的是是已经干掉的血液，他默默折好扔掉了。他打开了手机，又翻到了郑文川医生的消息。

这周末有空吗？

化疗这边给你留位了。

郑医生，谢谢你，那个，我还是再等等吧，祁朔他还不知道这回事，这笔钱不是什么小数目，我想再等等吧。

温言，我说过很多遍了，身体是你的，总之早点弄吧，血癌不是什么小病，你现在还是早期，已经很幸运了，最好不要拖了好吗？如果是因为钱的问题，这边我可以给你承担一半

郑医生，你没必要做那么多的，你这样，我会很愧疚，我不想再欠你那么多人情了，然后你愿意帮我我真的已经很感谢了，只是，我想再想想。

我尊重你的选择，尽快吧。

嗯…

药物要是直接摆在桌面上会很显眼吧……他心想着，这时他瞄到了柜子是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瓶子，席卷回那段回忆。

“你为什么老是送我一些瓶子？” 温言手里拿捏着一个小小的瓶子。

“我觉得好看，你看这个瓶子上还有一个小人，我觉得特别像你。”

“哪里像了？好丑……”

“不会啊，傻傻的特别可爱” 祁朔拿起那个小瓶子，指了指小人鼻子上的鼻涕泡。

“你才傻。”温言把瓶子往他身上扔

“哈哈哈……”祁朔捧腹大笑，笑得像个二傻子。

“好丑……”温言把药盒拆开了，把药分类倒进每个瓶子里。这瓶子像是为他量身定制一般，正好，用上了……

他把罐子和瓶子一一放回到柜子上，坐到了冰凉的沙发上。

是什么时候房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