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跑得可真快,一晃已是十年。
韩红站在冠军的领奖台上,陈亦迅例行座陪,享受上天撒来的鲜花,这一切被仔仔看在眼里,她应该不懂感情线这种复杂的东东,却乐于似懂非地分享别人的幸福。
我却想其他的事,比如,曾经跟着仔仔撒欢跑的狗狗。
好几年前,妹夫为仔仔带来一条小狗狗。
狗狗黑白两色,眼睛也是两色,从这头看眼睛贼亮贼亮,从另一头看却灰不滑秋的像玻璃(神奇的眼波),塌耳朵看起来比较长(同时也表示我要自说自话),全身毛茸茸的,还算干净,刚满一个月就被带过来了(没奶吃的孩子可怜呢),情绪化严重,吃饭睡觉都吵得厉害,从不肯独处,总要贴人的脚伏卧,据说是法国牧羊犬(长大后会很大只)。
我并非遛狗一族,小狗是什么品种并不重要哈!重要的是仔仔与小狗相处愉悦。
这只小狗的命运与之前那只倒霉的小白兔的命运差不多一样,不同的是,由于仔仔她奶奶极度讨厌狗狗(我窃以为还有其他因素),这只小狗被转送到别人家,再到我家来串门时,已经长成膘肥体壮了,但没多久就死了,据说是被人毒死。
帅气的小狗死了,无槽可吐,害得本文也烂尾。
怎么办?穿越呗!
又过了三年,就是现在啦。我本就有幻听,再次听到“汪汪”声。
小家伙一身长毛,黄白黄白的,奶声奶气,胆小怕事,稍有动静就吓得缩到窝里。我用手机给它拍了照,发到群里,有爱狗人士认为是金毛的“窜窜”。仔仔已经不像小屁股时围着小动物转了。她说:好可爱!也是,再可爱也没有写作业重要。
老婆说:你一个人在家太寂寞,抱只小狗来陪你。
仔仔在市里读书,老婆经常去陪读,我经常称病在家,家里就我与狗狗在一起的时间多。
我对它就没那么喜欢了。理由一:吵死了;理由二:竟敢咬我。
我放话给老婆:把它交给XXX,今晚吃狗肉。
老婆给同事打电话,约好了时间,说是安全起见,要给我安排流程打狂犬疫苗。疫苗案是全国动容的大案,现在疾控部门连自己眼皮底下的疫苗都信不过了。老婆又给姐姐打电话,说实在不行就把小狗送她家。
看老婆忙上忙下,我倒心软了。咬人的狗矫正不了的话,通常都会变成一盘狗肉。
我开始安抚它,和它说话,试图让它明白咬我是不对的(咬外人还差不多)。
有一次还给了它狠狠的一掌(斩),让它明白什么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个家里谁才是大王。然后,想什么就有什么,岳母的心肝小猫很快就给了它深刻的教训。它终于变乖了(对生人还是那副耸样,边汪边退,对我和老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猛摇尾巴扑过来狂舔)。我若对老婆生气了,它也不作声,就在旁边静静地呆着。我若睡不着熬夜,它就把脑袋搭在我脚背上睡。我终于有心情考虑它是什么品种了。金毛的“窜窜”?表示无法理解——胆小,腿短,黏人,除了毛色偏黄白,完全就是只哈巴狗嘛!
仔仔放寒假了,家里多了与往常不同的逗狗节目,一会是“汪”,一会是“唔”,中间夹杂着仔仔各种阴谋得逞的笑。
我警告仔仔:不要调戏狗狗过分了,小心它咬你。
狗狗再次出现在岳母家,高贵的小猫已经不敢欺负它了。它长大了。
经宠物店老板权威鉴定,它是个肥婆。婆是鉴定的结果,至于肥嘛,仔仔说:你们把它喂得太胖了。
很明显,走路一步三扭,典型胖子步伐;跳倒是跳得蛮起劲,信心十足地起跳,荡气回肠的落地声;飞奔起来“呼哧呼哧”很有节奏,还不时玩漂移泊车(滑倒):跑完一圈马上喝水,又是海喝的节奏,我想它是累坏了。
今天,它改变了技战术,终于如愿跳上了我的床——之前它可是死活爬不上床。想起它上楼梯窜三四五步就滑一步的动作,我也笑了。
老婆同事问:你家狗狗叫什么名字呀?老婆答:就叫汪汪。它的同胞兄弟在老婆同事家,叫小虎。
我家狗狗叫汪汪,等于没有名字。
仔仔叫它“旺旺大米饼”或“旺旺香贝”。我觉得,还是“香贝”这名字贴切,肥肥的,还贪吃贪睡不干活嘛。
当然,除了老婆最初叫它的“汪汪”,其他叫什么它都没反应。例子是现成的,这次在岳母家,狗狗狗仗人势假装去追人,叫声“旺仔”,连影子都看不到了,隐隐觉得要出事,当机立断大喝一声“汪汪回来”,好了,闪电侠一般,又回来撒娇了。
如此,狗狗的智商可想而知。又或者,是执着。
老婆和仔仔把狗狗带出去遛了,就要过年了,老婆要去买年货,仔仔要去见朋友和同学,顺便送点小礼品,都是很有可能的。而我,此时此刻,不再有铲屎官和洗地工的烦恼,终于得空写此文。
三年的巨坑,总算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