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病床上听着那略显伤感的英文歌曲:
“Speak up if you want somebody .Can't let them get away .Oh, no . You don't wanna end up sorry.The way that I'm feeling every day .”
我居然下意识的在脑海中翻译了出来:“你若渴望某人定要言明,怎能让他们离去。哎呀,你不要遗憾终老,那感受是我每日正在经历的。”,相比之下,我更应该值得高兴,至少尝试了,所以我现在并不觉得遗憾,望着绑满绷带的右手,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是的,我向我那个可爱的她表白了,但是我被狠狠的拒绝了。实际上,我觉得我俩儿很合适,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才对,可她是这样对我说的:“咱俩儿三观不一样,不会合适的,而且我现在也不想找对象。”,遗憾的是好人牌都不给我发一张,就这样果断拒绝了我,那拒绝的言语一直在我耳边环绕着,如同月球总是围绕着地球公转一般,我怎么也克服不了内心的悲伤,为此我失眠了几天,我一直在思考着她为什么拒绝我。
《东邪西毒》当中有这样一句话:“从小我就懂得保护自己,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可现在的我连抗拒这悲痛靠近的勇气都没有,如何先拒绝别人呢。那几天,虽然宿舍之外一直下着大雨,但我感觉我的天空却不断变化着。我突然失去了学习的兴趣,这几天便一直躺在床上默默不语,每当他人问我原由,我也不给予理会,久而久之,他人也觉得我是真的伤心透了,便也不再发问。
我想不通明明男女各个方面都不一样,为什么这世界会发神经的去让他们相爱,而且他们也不存在血缘关系,这对于他们来讲完全就相当于陌生人,可这种事儿偏偏就发生了,而且还不是单单的一两件。我感到对此十分困惑,为什么我会喜欢她呢?我连在她面前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可当时是如何开的口呢?我这么客观这么清醒这么理性,可我为什么会这么伤心?我一直在问自己,可自己却回答不上来。我想我的泪水已经干涸了,以至于我的眼睛感到干得发涩。
窗外的雨连下了好几天,嘈杂的雨声伴着呼啸的风声,我没想到连声音都是成双成对的,唯独在宿舍床上躺着的我是孤家寡人。我上厕所洗手的时候,看见镜子当中的那个人: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乱糟糟的,眼镜片儿上沾满了清晰可见的油污……多么可悲的一个男生呀,但更可悲的是他就是我!
我思来想去,自己提出的问题始终无法回答上来,我怀着寻求他人帮助的迫切心情掏出了手机,由于害怕让身边的人知道我居然是如此丢人的被他人所果断拒绝,便向我高中的班级群发了一条消息:
“她为什么拒绝我,我现在真的好伤心,好想去死!”,我怀着一种渴望得到同情的希望,倘若这时候大家都真心真意的安慰我这受了伤的心灵,我便也会觉得那种被拒绝的失落感如春风解冻般消失在这大地之上。
A同学马上回复:“你怎么了?没多大的事儿的,你看开点儿。”
当我正打算回复她,突然看到另一列极其扎心的文字:
“你也就那点儿用,要是死就赶快去死!”
我的心为之一颤,这心碎的裂口却比之前更大了,我之前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犹如在口腔当中灌注滚烫的铅水一样,而这铅水也不负众望的迅速将我体内所有内脏燃烧得一干二净。我失望的将手机放入口袋中,任由它吱吱喳喳的叫唤着,我绝望的走向了楼顶。
外面下着雨,我在楼梯口站着并将那铁门踹开,因为楼顶是用来晒衣服的,所以这铁门从未锁过。我自杀欲的产生仅仅是因为那句无心之话,我真的好想从这六层高的楼顶上一跃而起。在空中,我会像只自由自在的快乐鸟一样没有忧愁,听不见刻薄而又无情的言语。我想我在坠落至地面的瞬间一定会像一颗陨星,砸向这冰凉的地面而且会迸溅出火热的星光将这一切都燃烧殆尽。可这雨真的是太大了,我尝试了几次却无功而返,这雨滴打在我的身上,其威力像极了子弹,于是它便成功的击退了我,我便想等它停下来的时候再去完成我伟大的壮举。
宿舍的同学们都去上课了,天地之间充满着轰隆隆的雷声和嘈杂的雨声,这一刻隐藏了几天的委屈涌上心头,我终于又忍不住了,便嚎啕大哭了起来,然而却连我自己都听不见这哭声。我仍然不断问自己:“为什么她要拒绝我?”,我的拳头捏得极其的紧,仿佛那些锯齿状的关节都要爆出来一般。我便开始不断向这无比坚硬的墙发泄着心中的不快,不知是这悲伤已根深蒂固还是这肉体早已麻木,我竟然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有一颗悲伤至极的心灵在源源不断地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雨停了,当我刚迈出那个铁门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高中班主任打来的。
“你还太小了,千万别做傻事呀,你之前的同学已经大概和我说了你的情况,恋爱是一个双向的过程,如果你喜欢她,那你也要适当考虑考虑她的一些感受。就算你们在一起,万一你的新鲜感过了,你可能也会开始嫌她烦,所以你也要去尊重一下她的选择和对别人负责。况且你现在还小,以后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女孩子,千万别因为一些小事儿而断送了自己的生命。你永远都是我的学生,像我的孩子一样,这就是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他用那慈祥的腔调在电话的另一头不断的给我安慰,不知道为什么我哭得更大声了,用着哽咽的声音回答他:“好好…好…的!”,我的气息完全控制不了,即使想说声谢谢,也无法如愿以偿。在他安慰我之后,我终于想通了,我是幸运的,因为我从未让他们离去。
天空当中出现了罕见的彩虹,我望着它那鲜艳的颜色,所有的不愉快便烟消云散了,是他们让我知道了这世界除了泪水也有微笑。我的同学们急忙向我走来,一把拉住的手,扶着我走出了那个铁门,在这过程中,谁也没说一句话。我回头望了望那面墙,原来它早已血迹斑斑——我右手骨折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个人就是我吧?不是的,其实他是我的一个同学,而我则是当时去扶他的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