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消失,江有汜重新出现在桃夭面前,红衣女将军怔怔地出神,兵勇都被桃夭收入锁灵纸内。
桃夭你可爱池渊?
红衣女将军收起神思,拿着她的剑指着桃夭。
女将军(华月)我不知你这是用的什么妖术,那是本将军的事情与你无关,我今日定要杀了你打开鬼门。
桃夭那你可爱慕容翃?
红衣女将军冷着脸挥剑冲过来,桃夭拉着江有汜后退。
桃夭华月,你究竟爱的是谁?你若不爱池渊,又何必事事处处效仿他,你若不爱慕容翃,又何不反了他,你一忍再忍究竟是为了什么?
红衣女将军刺不到桃夭,还把自己累的直喘气。
女将军(华月)你这个妖骨师怎么这么爱管闲事,难不成你是年纪大了,跟三姑六婆似的要打听别人的事,到处说道去?
桃夭容雨?
桃夭说出一个名字,让红衣女将军一愣,身上的戾气陡然消散了。
江有汜回想着刚才的画面,时间定格在池渊和华月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瘦小的少年似乎没有喉结,说话的声音是女儿家那样细腻的。
江有汜她见到的不是池渊?!
华月抚摸着手里的长剑。
女将军(华月)你这人怎么这般多管闲事。
海风呼啸,三人回到了多年前的街道上,少女华月痴痴地望着远去少年的背影,隔了一日,又在街上遇见,彼时少年正在刀剑铺同人争吵。
少年(池渊)昨天说好了十一两银子,你竟然敢临时涨价,觉得小爷面生想欺诈我是不是,你信不信小爷把你这铺子给掀了!
陌生人这……是您要多加一个暗锁,那可不就要麻烦一些,价钱自然要涨,这样,我不跟您多要,十五两银子,全当咱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少年(池渊)这还差不多,拿过来我验验货。
少年转身瞧见少女华月,冲她点头笑了笑。
少女华月羞涩地大着胆子上前。
少女(华月)我跟恩人还真是有缘,我叫华月,公子贵姓?
少年(池渊)诶……你叫我池渊吧!你这剑倒是修的不错,这是尾款,收好了。
池渊拿出十两银子放在店家喝水的桌子上。
……
少女(华月)池渊,你喜欢什么绣样,你说出来,我才好给你绣啊!
华月倚着绣窗问。
池渊大汗淋漓地舞着长剑。
少年(池渊)那就白狐吧,我老是听他们给我讲白狐报恩的故事,弄得我见了别人家养的白狐都想办法放生了,放了十来只了,没见到有一个化成人形来找我报恩的。
少女(华月)那些都是故事,怎么能当真啊,那我就给你绣白狐了哈!
少年(池渊)嗯。
……
少年(池渊)华月,我明儿就要随军打仗去了,你要是在家闷得慌,就多看看医书,说不定以后还能跟着我去战场呢!
少女(华月)我是女儿家,看医书做什么,我也不去战场,那地方听听就觉得害怕。
少年(池渊)你那是去的少,多见识见识就不怕了。
……
丫鬟小姐,丞相家的小姐派人来请您喝茶。
少女(华月)我又不认识她,就说我病了,不能出门。
声音月儿,怎么说也是丞相家的小姐不能得罪,你去看看,她怎么也是高官家的千金,可能是找你聊聊书画谈谈琴棋。
少女(华月)好吧!
……
少女(华月)你是……池渊!!你不是带兵打仗去了吗?
华月慌忙关上身后的门。
少女(华月)你怎么穿着女儿家的衣服,难不成做了逃兵,你糊涂呀!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声音华小姐。
那是个男儿的声音却不是池渊的声音。
声音你见的是我的胞妹容雨,她爱刀枪棍棒,我并不喜欢,我是丞相私生子,所以双生这事儿除了你还没外人知道,她不让我告诉你,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想找个人聊聊。
……
华月求着父母让‘池渊’住在家里养伤,好在‘池渊’只是伤了腿,也没别的大事,‘池渊’自己换药洗衣,从不让别人假手,华月也开始学起药理。
少年(池渊)你不是说你女儿家不学医书吗?
‘池渊’单腿蹦着拿走华月的医书。
华月冷着脸拿回书接着看,‘池渊’撇撇嘴。
少年(池渊)你这是怎么了?我又招惹你了?没有吧,我这腿伤了,最近都老实的很。
……
‘池渊’步步高升,很快做了副都统,而当时的主将,正是华月的父亲华胜。
又要迎战,‘容雨’出门远游不在家,华月连着几日惴惴不安,她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做事总是丢三落四,不是针刺破了手指,便是裁纸割破了手,很快这些不详的征兆给出了结果,‘池渊’战死沙场。
她没敢去灵堂,她也去不了,一纸诏书她华家九族被连夜发往漠北棉城。
……
‘池渊’的‘老奴’寄来信,叮嘱她好生活着,莫让‘池渊’泉下不安,华月开始习武,研习兵法,在棉城处处显露她的才思,误救皇子那日她正在城楼教导兵勇演习阵法。
举家离开棉城、做官、拜将、征战,说起来奇怪,整整四年,她从未见过皇后,一面也不曾见过,‘老奴’的信却一封也没断过。
有雨水落下,冲破了红衣女将军的回忆,海水在脚下翻腾着,桃夭从海中寻到红衣女将军临死时见到的那封信,信纸上依然有墨迹,桃夭从裙摆上取下一片花瓣放入信纸。
信纸和花瓣同时化开,一张笑脸出现在海风中。
女将军(华月)容雨!
华月身上的红衣消失了,她穿着旧日的盔甲,握着容雨的剑。
一张孔明灯从天空上落下,纸上描绘出狼烟四起的战场,容雨和池渊从孔明灯中闪过。
皇后(容雨)兄长,不是让你在家待着,你跑到战场上来做什么?
容雨跳下马护住不会一招一式的池渊。
池渊躲闪着那些杀红眼的刀剑。
少年(池渊)你这次出征,我给娘上了三次香,香都断了,我不放心,我最近一直在这附近,好像看见大将军华胜跟敌军兵勇秘密相会,你还是撤兵吧,我怕这仗有诈!
皇后(容雨)如今正是紧要关头,怎么能撤兵,来人,送这个兵勇离开战场。
容雨重新上马冲向敌营,一只闪着蓝光的弩箭对准了容雨。
敌军主帅大惊失色地看着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的容雨,容雨毫不犹豫地挥起剑,手起刀落,敌军主帅的头咕噜噜地滚在地上,一个人倒在了她后背上。
少年(池渊)你看,我就说这仗有诈,不过你杀了敌军主帅,我家容雨真是厉害!!
兵勇副都统!!
皇后(容雨)兄长!
几名兵勇挤开满脸献血的容雨,将地上的池渊围起来,容雨趁乱离开战场,她脱掉盔甲跑到更远一些的地方才只撑不住晕过去,醒来以后简单包扎伤口,没走多远正好遇上出门寻她的奴仆。
回到国都知道华家被发配漠北棉城,她悄悄写信以故人奴仆的身份安慰华月,暗地里请人保护华月,教导华月武功,让华月在棉城做兵勇的教习,知道皇子会走那条路,她提前买通沙匪去劫道,华月不负她的苦心,一身武功让皇子记忆尤深,特地开释华月成为他的贴身护卫。
看着华月坐到了大将军的位子,容雨又喜又忧,喜的是华月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低头绣花儿的小女孩儿,忧的是皇上疑心太重,朝野中但凡有结党营私言语苗头的大臣,都被皇上栽赃了罪名格杀勿论。
她提醒华月的信还没送出皇宫,她被囚禁了,宫墙怎么囚的住她,日夜兼程赶到海边,只留下官府抚恤常胜军遇海难的告示,容雨愤恨,投身大海,孔明灯熄灭,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