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年前开始,我的世界失去了色彩……
“医生,我女儿眼睛是哪块出了什么问题吗?”妈妈着急的问。女医生抬眼看了若莱一眼,低头签字,说:“放心吧,她的眼睛没什么事,可能心里有点积郁,你要经常开导开导她。”
从刚开始的崩溃,到后来对所有的事情都无动于衷。天空不再湛蓝,所见之物不再富有色彩。“妈,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不要难过,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老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拭着,“疯丫头,乱说什么疯话,你说过要陪我一起老的。”
“我不准你想不开,”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若莱无奈地安慰着怀里的妈妈。妈妈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时时刻刻表达着她的需求,要说在这世间最放不下的人,大概就是母亲了。
又是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若莱感觉到自己的黑眼圈都要耷拉下来了。她躺在躺椅上,望着灰色的天空,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妈妈,我好累,好像坚持不下去了,”嘴巴里嘟囔着。
全身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散去,若莱心想,我这是要离开了吗,真好……
若莱迷糊中听见小孩子的嘻闹声,怎么会有小孩的声音。我家附近什么时候住有小孩了。
“若莱,你等等我啊。”一个女孩子叫道。
“我不,我就不…”另一个女孩回道。
听着屋檐的鸟叫声,若莱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一阵饭香入鼻,把若莱给馋醒了,她揉揉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她小时候的最熟悉的桌子,椅子,物品,她为了确定自己不是眼花又揉揉眼睛,然后确定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里就闯进来一个熟悉的小女孩。她看着女孩眼熟得紧,但就是一直想不起来。
小女孩一进来就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姐姐你怎么会昏倒,姐姐你的爸爸妈妈呢,姐姐……”
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进入耳朵,“阿莱,姐姐刚刚醒过来,你一下子问她那么多问题,她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呢。”
若莱瞪大眼睛,心中的迷雾全然消散,激动得差点扑进奶奶的怪里。
奶奶满脸慈祥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若莱终于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小孩会如此眼熟了,因为那是儿时的自己啊!她脱口而出,“我叫卫莱。”
“好,卫莱,起来吃饭吧,我猜你也饿了。”奶奶慈祥的看着若莱。
后来,有一次和奶奶聊天,我问她,当时为什么不问我的来历,并愿意留我在家里。奶奶说她见到我就有一种莫名亲切感,那是缘。我来这必有我的原因,我愿意说,她愿意听,我不想说,她也不会强求我。
来这的几天,我的失眠好像治好了,眼睛也可以看见色彩了,真希望这不是一场梦。
四奶奶:“秀真,你真的要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在家里生活啊?”秀真是奶奶的名字,奶奶姓林叫林秀真,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奶奶剥着豆:“就一个孩子,她才占多大点地方,吃多少粮食,不碍事…”
“你啊,就是太善良,”四奶奶还准备说什么的,看见卫莱他们进门,又闭上了嘴。四奶奶:“卫莱,你是城里人吧?”
“不是,后来跟着父母在城里读书而已,”卫莱回答。
“那你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四奶奶接着又问。
卫莱:“这里是我奶奶的故土,想她了,便来了。”
“说说,你奶奶叫什么名字?兴许我们还是朋友呢!”四奶奶说。
“苏悦,”卫莱说。苏悦是奶奶和四奶奶儿时的玩伴,很早就离开村子了,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卫莱了解到苏悦一家在一次车祸中丧生了,由于那个时候的消失传递信息不快,村里的人都还一直以为苏悦一家到城里去生活了。
四奶奶惊讶:“老苏的孙女都这么大了!”
“我是领养的,”卫莱说。
四奶奶声音不似刚刚那般激动了,有些低沉了,奶奶立即打岔道:“你四奶奶刚刚端来了一碗刚做的豆腐,可嫩了,你四奶奶的手艺那可不得说,你晚上可要多吃两碗。”
“卫莱啊,听说你是个大学生啊?”
“嗯嗯。”
“听说上坝小学在找代课老师,一个月有四五百的收入呢!要不,你去找你三爷爷说说,他可是那里的教师呢,有人说说总是好进去的。”
“好,我知道了,”卫莱说。
奶奶用胳膊肘捅四奶奶,“你说什么呢?”
四奶奶:“我这不也是为了让孩子也有一份收入啊,难不成让孩子天天跟你去地里啊,那不是浪费了吗?”
“嗯嗯,”奶奶也同意的点点头。
“卫莱啊,晚点我们一起去三爷爷哪里请他去说说。”
“好。”
小若莱欢呼雀跃,“卫莱姐姐是不是也要去学校啊,真好。”
卫莱心里想道:“这句口头禅还真是从小说大到呢!”小若莱看着卫莱,很奇怪的问道:“卫莱姐姐,你不想去学校吗?”
“奶奶,以后那种重的,不好做的,你就留着我们回来搭把手,我们不在身边,你自己要万事小心。”
奶奶笑着道:“放心吧,小卫,奶奶心里有分寸。”这是卫莱重新返回这个家,奶奶第一称呼她为小卫。
“卫莱姐姐,你可以给我讲你曾经遇见的故事吗?”
卫莱手轻轻地刮小若莱的鼻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