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色已晚,好不容易找到这家客栈,你想上哪里去?你难道不怕又被他们抓回去?”
“公子--”文月感动地想落泪。这么说来,他是打算留她了。
苏宛潇洒的打开折扇,轻轻摇曳,“说说你以后的打算!”
“去慕容山庄!”文月眼中露出一丝坚持。
“为什么?”苏宛不动声色的问。
其实她早已看出文月看似柔弱,实则刚强,而且在某些观点上,她和她常常不谋而合,她现在又开始庆幸自己那份冲动。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放眼当今武林,也只有慕容山庄有能力与狼牙帮对抗。”
英雄所见略同!
苏宛缓缓起身,收起折扇,“我正好也去慕容山庄,刚好同路。”
“你难道不怕......”文月有些犹豫的问。
苏宛一本正经的说道:“怕,当然怕,但是要来的迟早要来,我从救下你那一刻起,我就无法置身事外了,所以我躲着也没用,还不如拼一拼。”
文月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我开始欣赏你了。”
苏宛见文月已经消除了对自己的戒心,玩心大起,她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定。
“对了,你上次说要谢我,你打算怎么个谢法呢?”苏宛不安好心的问,眼睛转的更勤了。
文月心中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再看苏宛贼兮兮的眼神,她更加肯定她的猜测。
也罢,本来他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文月从乌黑的秀发上取下一支碧绿色的发簪,“这支发簪是我从小到大从未离过身之物,我视它为生命,虽然不知道它价值几何,但这是我此生中拥有的最好的东西,我想若公子将此物送给心上人,应该可以讨她欢心。”
苏宛撇撇嘴,“这东西我家多的是。”
“这--,我身上只有这件东西最值钱了,其它的我什么都拿不出来。”文月有些为难的说道。
送他发簪他不要,难道他--,还是先别妄自推断,搞清楚再说。
“那公子认为我该如何谢你呢?”
“唉!苏宛装模作样的摆弄折扇,我今年刚满十八,无奈家中爹娘已经开始逼婚,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对了,姑娘芳龄呢?”
文月听出了弦外之音,脸色骤然一变,忍住怒气道:“十八。”
“哎呀,那正好,若姑娘执意报恩,不如效仿--”话还未说完,苏宛就被文月射过冷冽眼神给吓住了。
不会吧,用这种眼神瞪我,我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何况我这一身男装打扮如此俊逸不凡,她怎会不心动呢?
打自己懂得离家出走开始,她偶尔女扮男装行走江湖,时不时也会发生有女子强烈要求以身相许给她的故事,这文月是不懂欣赏,还是要求太高呢?
文月的身体开始剧烈的起伏,可以看出她正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怒气,原先的温柔早已抛到九霄之物。
“文月姑娘,你不舒服吗?”苏宛暗暗吐吐舌头,玩笑过火了,只得装傻。
“对,我现在很不舒服,可能也无缘与公子同行,请保重,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不经意间,苏宛发现她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喂--”这下轮到苏宛傻眼了。
打从早上文月房内的灯亮着开始,苏宛便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外,生怕她一人先走了。
于是乎,一路上她尽量用迷人的微笑和文月打招呼,可是换来的不是她勉强牵动嘴角,就是刻意拉开马匹的距离,并没有理她的意思。再确定一切努力均属白费后,她只得投降。
“文月,我知道我昨晚说错话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苏宛可怜兮兮地说,说实话,她从小到大可从没有如此低姿态的求过人,再说了,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俊逸的男装扮相,前几次离家自己男装扮相的一直很受美女们的青睐,哭着喊着要嫁给她的人也不在少数啊,为什么她一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会吓哭呢?这也是她百思不得解之处。
文月微微一皱眉,缓缓牵动嘴角,“公子何错之有,应该是我文月不识抬举,扰了恩公好意。”她刻意将“恩公”二字吐的很重,同时也拉开两匹马的距离。
昨晚的事怎能用道歉来平息,这根本就是欺负她是一名弱女子嘛!
“你是不是很生气?”苏宛凑近文月,小心翼翼地问,其实看到她铁青色的脸,白痴都知道答案了。
“不敢!”文月不卑不亢地答到,顺便侧马拉开两人的距离。
苏宛见她没有理她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我昨晚只是开个玩笑,你千万不要当真。
文月拍起忧伤的眸子,对她幽幽说道:“难道小女子只是公子消遣的对象吗?”
天啊!怎么越描越黑呢?
苏宛头痛地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不,不,我绝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