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恨不得把浑身身家都挂在头上。
我说我专心礼佛,第一次见她,送她个礼物。我拔出我发间的白玉簪。
那是傅宗浔幼时给我的,我爱护了好久,就是后来他赏了我再多的稀罕物,我也独爱它。
听说是先帝给他生母的,生母逝世,母后给他别在发间的。
这个贵妃妹妹神色傲慢,明眼瞧不上这东西,怕是傅宗浔给了她更珍贵的物什了。
她说听闻我姿色过人,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我头一回遇见这么头铁的。就是当初的顾清忱与我第一回见面都不敢说这话。
傅宗浔没有说话。
我问她什么样子当得上绝色。
她不言。
我说我大天朝的皇后需要祸国殃民的容颜来取悦别人吗?
我用余光看傅宗浔的神色,却没瞧见半分异常。
母后也无责备我,投来赞许神色。
但是那个贵妃妹妹一时哑口无言。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她才不情不愿答道,妾身闺名弄弦。
“想必妹妹琴声一绝。”
“那是自然,在我西北十二州,妾身是第一才女。”
可这不是西北十二州。
傅宗浔晚上来我这,他问我为何把他送我的簪子转而赠了别人。
我说那是他送给他喜欢的人的,这个弄弦妹妹你不喜欢吗?
他不答。
送了都送了还能要回来吗?
他拂袖而去。
自那以后,他逼着各宫妃嫔来找我请安,我礼佛两年有余,却如今一下要早起,暗骂傅宗浔不道德。
随鹭怀着个大肚子,也要被逼着端坐在我坤宁宫,茶都不给上。
那个新贵妃妹妹,弄弦倒是满脸不情愿扇着团扇,
咋的,你倒上来打我阿。
位分高,却是入宫最晚的。
听说傅宗浔昨夜在她那儿呢。
她问我昨晚是不是惹陛下生气了,陛下原先不是往我这儿来的吗?
故意找茬不是?
我说是啊,因为我送你了根簪子他很不爽。
这倒让她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她从头上拔下来问我这有什么珍贵的。
我说没啥,就是以前的定情信物。
她倒是嚣张,佯装手滑,把我的白玉簪子掉到地上去了。清脆落地,碎成两半。
她以为她是盛宠的贵妃有恃无恐觉着我拿她没办法?
还是我人老珠黄皇帝厌恶,欺负了我也不能拿她怎样。
我说这样啊,手没用就砍了吧。
众人大惊失色。
芸微都愣住了。
我莞尔,“弄弦妹妹初入宫闱不懂宫里的规矩,今日滑了昨个送的玉簪子,万一明日滑了陛下的燕窝粥可就不好了。本宫想来心善,你在本宫这儿手滑了没事,可是服侍不好陛下就不好了。”
我见她脸色微动,继续说道。
“想来不施小惩,妹妹会记不住的。既然妹妹手使不上劲,那脚没事吧那本宫体谅,午后便在这坤宁宫跪一跪,长一长记性。”
她张口欲说什么,随鹭打断道,贵妃娘娘身娇体柔,怕吃不消皇后姐姐的教诲。
她倒是连连点头。
听大伙说,她可罚跪了掌掴了不少人,怎生让她自己跪就身娇体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