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式嘴遁

卡卡西呆呆地跪在原地。鲜血蜿蜒流淌着，浸满他的双手。玖辛奈毫无生气的尸体在躺他身旁，嘴角还残留着淡淡的微笑。

真该死…自己要是不用那个还尚不完善，对视觉攻击不分敌我的术，水门老师一定可以带师母离开的啊…

带土…斑连师母都杀死了，你都毫无反应吗？也罢，老师本来就是他杀的。卡卡西扶了扶面具，有些想要将它摘下。

算了…还没到时机。卡卡西勉强站起来，看到远处的宇智波斑将九尾融合进十尾里，那个战争机器又变强了许多。

这个时候，离卡卡西不远的鸣人和佐助终于醒来了。卡卡西注意到他们全身上下的气息都不一样了。

再仔细观察一番后，他发现鸣人的手掌心里多了一个太阳的痕迹，而佐助的手心多了一个月亮，眼睛也进化成了万花筒写轮眼。

“波风…君，你的母亲…牺牲了…”卡卡西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干涩，轻轻地对鸣人说。

“什么？！不…不可能！我刚刚获得了阳之力…只要有了生命力，绝大多数的伤口都可以治好。”鸣人给卡卡西看了他手上的圆形印记。

“不是伤口…是九尾…”卡卡西这样回答道，“既然你们的实力都有提升，宇智波斑已经融合了九尾，十尾已经成为完全体，四位火影也快坚持不住了，你们也去支援吧。还有…你们有可以彻底杀死或者封印十尾的方法吗？它看起来不太能死的样子。”

“可以封印…阴阳之力相合，就可以施展地爆天星，进行封印。”佐助比起鸣人来稍显冷静，但是从小熟识的玖辛奈就此离世，对他也打击不小。

“等等…那个自称斑的人…现在应该还在十尾上面进行操控吧…我明白了。你们先去那边支援吧，我去对付那个人。对了，把第四代火影叫过来，他曾经和那个人有些关系。”卡卡西整了整斗篷，准备朝十尾的方向奔去。

“不…等一下！你说…妈妈她…她真的…死了？”鸣人的声音颤抖着，手中的苦无落在地上。“是的…你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如果你就此放弃，如果所有人就这么放弃，那这个世界早就完了。”卡卡西已经缓过劲来，冷静地安慰鸣人。“接受现实！？就这么一个晚上，宁次也死了，妈妈也死了！我身边的人全都因为这个晓死了不知多少个！”鸣人朝卡卡西吼道。

“这很正常。现在是真正的战争。我的父母在我六岁时已经全部去世，我的老师，我的同伴，也全部离开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一个人，如今犯下了巨大的错误，并毫无悔改之心。我必须拼尽全力去改变，你也是。我希望我没有看走眼，给我不要耍脾气了！”卡卡西转过头来，漆黑的面具下，是无人知晓的万千感慨。他没等鸣人回答，就离开了。

卡卡西一个人行动，而且黑色的衣服不那么显眼，目标很小，带土一时注意不到。过了一小会儿，当卡卡西过了一半的路程以后，水门赶了上来。“那个面具人…我有办法对付。不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不能直接解决掉他，如果能将他规劝，也是一大战力。”卡卡西一边躲开十尾的一条尾巴，一边对水门说。

“特殊的原因？规劝？现在战局如此焦灼，你还想着规劝吗？我不知道你和他以前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他已经无药可救了。”水门显得万分惊讶，只觉得眼前这个披着斗篷的人不该是那么天真的样子。“…等到他的面具碎了，你也会和我持相同意见的。”卡卡西在水门一脸疑惑的眼神中这样答道。

二人很快到达十尾的背上。带土已经借着十尾的力量，恢复了伤口。不过，这一次，卡卡西有了水门的帮助，就准备选择另一种战术。

“我一会儿会想办法到他的空间里去。他虚化的原理就是把身体受攻击的一部分暂时隐藏到空间里去，所以，只要你在外面攻击，他必然会

施展虚化，而我在空间里就可以进行真正的攻击了。机不可失，你对着他的头和他的腹部各来一个螺旋丸，我会把握好时机的。”卡卡西在远处和水门商量好战略，只是，水门直到战斗开始，都没弄清楚卡卡西准备怎么进入空间。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了。水门光明正大地来到带土面前，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卡卡西在这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使用神威，来到空间里。水门率先发动了攻击，二话不说向带土掷出几发飞雷神苦无，又冲上去给他两发螺旋丸。带土弄不清楚他会在哪个位置发动攻击，只好开启神威虚化。在空间里的卡卡西看准机会，给他的面具来了一发千鸟，又给了他的肚子一刀。

带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果断。如果是以前的话，他一定会废了自己的万花筒，用宇智波的禁术伊邪那岐改写现实，而不是像现在那样，绝望地跪在地上。自我怀疑了吗…

“带土。你还有机会的。别告诉我你连个伊邪那岐都不会。”卡卡西将刀横过他的脖颈，冷声道。

“你的声音…刚才颤抖了，卡卡西。我们彼此之间还是不要装了为好。”带土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二人丝毫不理会惊掉下巴的水门。

“摘掉面具吧。那么多年了，让你落到如今这般田地，是我的错。带土，告诉我，你能不能好好地，放弃无限月读计划活下去。”卡卡西摘掉了面具，当然，口罩是不会摘的。

“怎么可能啊…事到如今…事到如今，还在说这种话…你根本没有理解过我啊！你难道不知道琳在我心里是怎样的存在吗？！那一天…那一天…我的世界已经坍塌了…宇智波带土已经不存在了啊！你不知道吗？旗木卡卡西，你根本没有了解过我！”带土奋力地朝他吼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如果你实在想要站起来的话，伊邪那岐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带土，你在蒙蔽自己的内心。我如今仍然感受地到，你更加向往那样的生活，仍然像以前那样想成为火影。琳…她确实是你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但你我都知道，如果她在那边能看得见，一定不希望你成为这样的人。你没有用伊邪那岐，是因为你不想毁掉琳存在过的凭证，也就是你的万花筒写轮眼。你明白的。不断的告诉自己眼前的一切是虚假的，死去的琳是虚假的，这样的你，不配喜欢琳。这样的你，不是和琳有过共同记忆的宇智波带土。你在抹杀你记忆里琳的存在。你这样做，和杀了琳的我一样，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卡卡西注视着带土的眼睛，丝毫不感到畏惧。

“你…至少有一点我错了，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你，但你不了解我，但你…我曾无数次认真地思考过，我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确，无限月读是否真的必要，但是…渐渐的，我发现这种思考变得毫无意义…因为，已经回不去了，我不可能变过原来那个‘宇智波带土’了。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如果战争结束了，我回去木叶，你们，会怎么对待我？所以…我只能这样一遍遍地催眠自己，告诉自己这是正确的，于是一错再错。”带土苦笑着，血一点点地往外流。

“为什么不用十尾查克拉修复伤口？你…不，带土！你还不能死！就算你要寻短见，也要到战争之后！”卡卡西调动仙术查克拉，用他那在龙地洞少许学了一些皮毛的医疗忍术给带土止血。“不用了…确实，也得以这场战争中的贡献作为赎罪…我自己可以。”带土一边说着，一边结印，用十尾的查克拉给自己修复伤口。

“带土…当年，是老师没有来得及…卡卡西那次也是，琳那次也是，是老师对不起你们…还有，卡卡西，老师由衷地为你感到自豪，这些年，没有像带土那样做错事。现在想来…当初帮我开发大玉螺旋丸的也是你吧？还有九尾那天晚上，也是你保护了玖辛奈…老师真的，为你骄傲。”水门拍了拍卡卡西的背，露出了卡卡西多少年没有见到的微笑。

“好了。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带土，月之眼计划应该还需要你这个轮回眼是吗？”卡卡西问。“是的，斑已经有一个轮回眼了，还有一个是秽土转生自带的，没用。而且，他还需要成为十尾人柱力，所以至少需要复活，拥有肉体。这样说的话，轮回眼可以复活人，所以…”带土轻轻地将轮回眼挖了出来。

“你！好吧…我们把这个东西藏起来吧。藏在神威空间里，再把我们俩的万花筒毁掉，这样子，应该就万无一失了。”卡卡西开启了神威空间的漩涡。

“卡卡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呢。好吧，就听你的。我们…还是原来的七班！”带土笑了，一瞬间，他们感觉到“真正的琳”又回到了他们身边，微笑着，拉着他们奔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