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爷看了一眼怀表,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行了,回来吧”
刘婷婷捡起地上的刀,看起来心情不错:“小身板还有两下子”
秦孝贤撑着腿很勉强的站着,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你一个…一个娘们儿,这么彪悍…小心嫁不出去…”
刘婷婷:“我怎么就嫁不出去了?恁么大一张三爷搁那儿摆着你看不见?”
张三爷冲她招手:“行了行了,你再不回来一会灯灭了我找不着你了”
刘婷婷一听,满脸的无奈:“你能不能说点人话,做个人行吗”
张三爷:“哈哈,不能”
刘婷婷:“就你白!就你白!瞅你白的跟个大白萝卜是的!”
一旁吃瓜观战的周良适时的咳嗽一声:“咳咳,那什么,三爷您答应我的条件……”
张三爷收了笑:“今儿我家土豆开心了,想要什么尽管说”
周良严肃了起来:“我什么也不要,就问几个问题”
张三爷看他这神情,知道事不简单:“问吧,我知道的就告诉你”
周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儿人多耳杂,咱们移步在谈”
张三爷回了个请的手势:“行,您带路”
周良在前面带路,张泰,刘婷婷和秦孝贤三人跟在后面,到了一处比较清静的茶馆,要了一处包间,和一壶茶。
刘婷婷和秦孝贤非常自觉的没有跟上去,在下面挑了个清净的地方,刘婷婷要了几个菜,秦孝贤要了一壶老酒,俩人就这么喝起来了。
到了包间门外,周良站在推开门让张三爷先进:“三爷您请”
张三爷客气到:“咱们岁数差不多,以后叫我张泰就行”
周良假笑:“您客气了”人家可以客气,但是咱们不能不做礼全出去让人抓了把柄怎么办。
等落了坐,周良开门见山:“您认识一个穿着一身黑叫扑克牌的人吗?”
张泰给自己沏了杯茶:“怎么说”
周良:“前些日子前门让人扔了一个死乞丐,后来有个叫扑克牌要收尸,在那闹事”
张泰抿了一口茶:“他要收尸就让他收去呗”
周良:“但尸体早就扔在乱坟岗让那野狗咬烂了,而且我这资料上说那乞丐是狼窝的”
张泰一听放下茶杯,有语气些不悦:“狼窝这么多人呢,怎么就确定是我这边的”
周良解释:“不是怀疑您,是这扑克牌一口天津话,所以就想找您问问”
张泰微微皱眉:“说天津话的可不一定是天津人”
周良也该自己到了一杯茶,小口抿着:“那倒是,可这不是往您内边引火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做这事的人图什么,北平上边和天津卫的那些奇人闹起来了他可捞不着一点好。
张泰摩挲着龙头杖:“这是太平日子过腻味了”
周良:“您说那人这么做要图什么呢?”
张泰:“这要是闹起来谁也捞不着好,我看没准是胡同里那些疯子干的”
周良皱眉:“内群疯子不到必要时刻不能搭理去”
这狼窝里面有一条歪歪扭扭细长的胡同,他盘踞在狼窝最东边,里面都是一些思维混乱的癫狂之徒。
他们有理智,有的而且还聪明的很,身上都有些本事,而且不怕事大,恨不得把北平和天津卫掀了才高兴,但是却不知为什么都安生聚在那里,很少出来。
所以北平城和天津卫的人不到万不得已觉得不会去胡同一步,谁都不愿意惹上一帮不怕死的疯子。
张泰:“就你们北平官家天天躲着避着,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周良:“咱这不是让人拴着爪子呢嘛,您说是吧财神爷”
张泰:“去一边去,你这是变着法说我是耗子呢”
周良:“哪有您这么白的耗子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还挺好,周良喝下最后一口茶:“那三爷,咱以后就要互相关照了”
张泰:“没问题,你只要敢上我那找我去,肯定给你办服服帖帖的”
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包间,一到下面就看见刘婷婷和秦霄贤俩人踩着凳子划拳,旁边满地的空酒坛,四下人都看他们。
“哥俩好啊!三星照啊!四喜财啊!五魁首啊!来来来,干了!”
别看刘婷婷是个女的,喝起酒来和男的一样,丝毫不含糊,俩人玩的跟多年不见的老酒友一样。
周良看着俩人:“这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张泰笑了笑,看着玩正欢的俩人,寻思着一会怎么吧刘婷婷抬回去。
闹闹腾腾的折腾完了,等周良到了家已经半夜了,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院,心里头还是有点不好受的,抱着大壮玩了会就躺下了。
在床上想着,好好睡吧,估计这是最后一次睡安稳觉了,这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呢。
他这睡下了,但是有人起来了,孟家宅,一个穿着一身黑披着黑斗篷的人熟练的翻过一人多高的墙,从小道往老佛爷巷子去了。
娇娘楼后房山,黑衣人就着两栋房子摆的杂物和小窗框,三两下就到了顶层窗户,没发出一点声音。
推开窗户就看见尚熙宝一副虞姬扮相,闭着眼端坐在太师椅上旁边的小桌子上点着一根红蜡。
晃晃悠悠的火苗衬得尚熙宝脸上的妆容有些阴森,忽然一睁眼,吓了黑衣人一跳。
黑衣人知道规矩,打怀里掏出一块精致的雕花怀表递过去了,尚熙宝借着烛光看了看,伸手接了过来。
黑衣人一看,知道这是收下了,递出一张纸,上面用小楷写着“扑克牌是谁”
尚熙宝慢慢说出两个字:“听风”
黑衣人听后皱了眉,又递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可以具体点吗?”
尚熙宝看了一眼,没说话,等了一会,黑衣人知道她不回答了但是这么回去又有点不甘心,又把纸条递了过去。
尚熙宝看都没看,闭上眼睛恢复了以前的姿势,只不过小桌上多了一块雕花怀表而已,黑衣人无奈,原路返回了孟宅。
黑衣人走后,何华从柜子里出来,拿起桌上的怀表打量着:“这是周良送给孟棠的东西啊,在咱北平可是独一份的”
尚熙宝抬眼看着窗户:“十二次了”
何华放下怀表:“呦呵,都来这么多回了,看来你晚上的事还不少”
何华坐在旁边靠墙都太师椅上:“你说她这么折腾干嘛啊?”
尚熙宝:“留周良”
何华叹气:“唉,她这是何必呢,要是想留,她一句话就行了”
他可是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的。
尚熙宝:“不得善”
何华:“俩人都是有心思的主,不过也没准呢,不过这孟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怎么学的功夫?”
尚熙宝:“她娘”
何华:“她娘?她娘不是一个歌妓吗?”
尚熙宝:“亲娘”
何华有点懵:“亲娘?”
孟棠的娘是天津歌剧院的一个小歌妓,然后被孟行川看上了娶回了北平,按理说不应该会功夫的。
尚熙宝:“双子”
何华坐直了身子:“你说她还有个姐姐或者妹妹?”
尚熙宝:“对”
何华又倚了回去,思考着这件事,他是天津人事局的,当年查人口的时候也没说她有姐妹啊?还是说有人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