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墨无月一时间愣了愣，又不确定的开口询问君亦寒：
“你说什么？”
君亦寒心底凉了几分，有些东西来的快，果然去的也快。但他还是不愿相信，整理了自己糟糕的情绪，隐去话语里的颤抖又问
“尊者，他是您的亲传弟子吗？”
他没敢叫师父
墨无月将手里牵着的人拉到君亦寒身前，没有过多的考虑，回应道，“没错。”
紧接着君亦寒又问，“那我呢？”
话语中有些带着质问，但更多的是失落、难过，或许他本就不该有所期待，之所以放弃自己，是因为那人比自己优秀许多吧？四灵根本就不该有所期望。
君亦寒低着头，失落的模样让墨无月忽的不知所措。
那我呢？莫非他以为自己要弃了他，收谢纪廉做亲传弟子？这小子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不过想想，君亦寒未来是一个再怎么无情残忍的大反派，现在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一个自幼丧母，父亲不爱，无人关心的小孩。
距离他成为大反派，还有几百年。
一个孩子而已，哄哄就好了。
墨无月在心底悄悄安慰自己，用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君亦寒的脑袋，声音刻意放轻了许多，眼神也温柔些许，盯着面前低下头的小可怜君亦寒。
“你和他一样，都是我的亲传弟子，只不过你是师兄。”
师兄弟关系并不关乎年纪，而是关乎拜师顺序的先后，所以君亦寒是大徒弟，谢纪廉是二徒弟。
君亦寒是谢纪廉的师兄。
接着，墨无月又似是哄骗般的开口，“所以，接下来你还得带你的师弟熟悉环境，教他吸收灵气，你能做好吗，小寒？”
小寒？这么亲密的称呼……
君亦寒悄悄红了红小脸蛋，先前的墨无月高高在上，是修炼仙界第一人，对任何人都是无所谓，尽管自己是她的弟子，但对自己的态度也没有多特别。
但现在放下了身段，如此温柔，倒是有些不习惯。
君亦寒抬起头与墨无月对视，因为难过而湿润的眼衬得君亦寒可爱至极，又带着委屈，不知怎的，墨无月心底忽的生起一抹熟悉感，还有从心底蔓延的刺痛。
顿时感觉自己罪大恶极，无名的愧疚涌现。
君亦寒还是个孩子啊，她怎么能让小朋友伤心呢？！
墨无月松开了握着谢纪廉的手，敛了敛裙摆，认命般蹲下身在手中变出一袋用纸包住的雪媚娘，递给君亦寒，嘴里流露出细语：
“拿回去吃吧。”又揉了揉君亦寒的头，叮嘱他，“好好修炼。”
君亦寒抹了抹眼泪，墨无月的声音如娟娟细水流淌过他的心，像暖阳般温柔，令他内心底莫名产生出一股依赖、渴望。
是一份暖阳能永远照耀自己的渴望。
脸上洋溢幸福的微笑，君亦寒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着君亦寒的微笑，墨无月顿时松了口气，刚才的情绪令她感到莫名其妙。
莫非是自己最近太累了？又或许是女配的情感在影响自己？
心境不稳对修炼有很大影响，墨无月心底默念几遍清心咒，稳了稳心神，消去心底那奇怪的情感。
君亦寒看着墨无月的神色变得冷清，如平时没有差别，倒也没觉得奇怪，墨无月平时便是这幅模样，倒是在一旁被忽略已久的谢纪廉有些震惊。
墨无月竟收两个亲传弟子，此事难免荒谬。
“师父……”闹剧已结束，谢纪廉试探性的开口。
墨无月并无其他神色，只是十分平静。
“你跟着他修行便可。”
“弟子遵命。”
随后君亦寒便领着谢纪廉进入了府邸之中，为谢纪挑选了一间房，与君亦寒的房间无太大差别，只不过，离墨无月的房最远罢了。
见两个孩子离开，墨无月也回到自己的房内。
掀开床帘，墨无月打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心中又默念起清心咒。
太奇怪了。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从见到君亦寒她的心底便涌起无名的愧疚与刺痛，仿佛他们曾发生过什么，仿佛自己曾做过对不起君亦寒的事。
但明明自己这是第一次见君亦寒，在此之前，绝对没有见过他……
是原身的情感？
这一切墨无月无从证明，这感觉太真实，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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