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琛!”浦东机场,薛娉婷见到晓念琛推着简单行李走出来,扬声喊。
“娉婷,说过多少次,这样早班飞机,你派老溥来就好,非要自己跑,起那么早,累不累,困不困?”
“你肉麻不肉麻?”薛娉婷笑着,递过一杯美式到晓念琛手上。
年过半百的晓念琛看上去也就不到四十岁的样子,瘦削高挑,穿麻布衣裤,布鞋,很是儒雅,笑起来,眼中有星星。当然,这样的笑,是因为看到心爱的人:薛娉婷。
“行李每次都这么简单,猜不出如何可以在欧洲混了个把月。”薛娉婷笑眯眯,边往停车场走,边打趣。
“又不像你,每次出个门跟去搞时装秀一样,我三件同款白T恤,一条仔裤,就是三天过去,其它正式场合,当地管家给我预备了正装啊,呵呵呵,咱们俩的行李,就好像是两个平行宇宙,你不理解我为啥那么简单,我也大抵明白不了你为何永远两大箱子外加一个登机箱还不够,哈哈哈,不过,这依旧不影响我爱你。”
“去去去,见面没三分钟就开始。”薛娉婷万种风情地推了晓念琛一把。
手机微信响,薛娉婷说,你自己放行李, 我看一眼微信:
“薛姐姐,你还好么,身体有没有不适,我和忘机,好似,中毒了,你自己要小心。”
“快,我弟,就是我跟你说救下阿菁的那俩个小哥哥,有危险,你开吧,开快点儿,我开不得快车。念琛,也,注意安全啊。”
别墅那边的情形:
顾巍有了昨晚蓝忘机非要跟着上厕所的经验,今天早上醒来,就蹑手蹑脚下到一层,去洗漱,然后想给蓝忘机做鸡蛋饼吃,翻到了厨房里的面粉,把面粉和鸡蛋搅和好,备用,就去烧热锅,放油,谁知才摊了第一个鸡蛋饼,突然觉得腹中绞痛,他想着:“这不是上过厕所么,怎么还疼?”谁知这痛来势凶猛,从开始的绞痛很快变成五内俱焚的痛,然后就控制不住地一口鲜血喷到灶台上,这他才意识到:“不好,这是,应该是中毒了。”
想到此,他立刻想到楼上的蓝忘机,平日蓝忘机睡觉极轻的,基本他一动,蓝忘机一定会醒,刚才自己从他臂弯中爬出来,他居然没醒,难道是?
一股不详的预感笼上心头,奈何五脏六腑疼得他几乎站不住,只好手脚并用,艰难地爬上楼梯,到卧室去找蓝忘机。
看到蓝忘机的刹那,顾巍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站起来,忍者剧痛,走到床前一把抱起浑身是血,已经昏迷过去的蓝忘机。
“宝,别吓哥哥,你说句话。”
“哥哥”蓝忘机被摇晃醒过来:“哥哥,我是,要死了么?”
“宝,你觉得怎么样啊?”
“疼,我疼……”然后他看到顾巍也是浑身的血,他颤声问:“哥哥你,也,我们是中毒了,是不是?”
“哥哥,我没力气了,可是我还是想抱着你,如果一定要死的话.....”蓝忘机费力地伸出手臂,环上顾巍的腰,却终因为疼痛,手臂又软踏踏落下去……
“花宝珩!”薛娉婷在车上打给那人,厉声叫那名字:“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解药,送解药过来,否则……”
“娉婷,你一辈子争强好胜,求个人都不会么,认低服小不会么,你搞搞清楚,现在是,你求我哎……”
“好,我求你…”接到顾巍微信后,再打过去,已经没人接听了,拿顾巍当自己亲弟弟那样疼,那种没由来的近亲之感,让失去亲弟弟之后的薛娉婷,极其看重与顾巍和蓝忘机的情谊,所以她当真改口,服了软。
“这才像话嘛,来,你就说,宝珩哥哥,我求求你了,然后再给我500万,我就派人把解药送到府上,你放心,他们死不了,时间还不到,要死的话,从现在起你还有24小时,娉婷,你那么精明,时间自己算哈。”
“好,你听着,宝珩……”
“放肆!让娉婷那么叫你,你想也别想!”晓念琛沉声对着免提说到。
“念琛,可是……”
“你只有一个念琛哥哥,再没有其它哥哥。”晓念琛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念琛!”薛娉婷急道:“那个顾巍,总是让我想起我家洋洋来,我俩投缘,我不能见死不救啊,叫一声他,能救人啊……
“我们晓家玩儿毒的时候,他们花家祖宗在哪儿都不知道呢,我有办法救你那个弟弟。”
果然晓念琛到了家,取了针,就去隔壁的别墅去救那二人。
“师兄,对啊,我就一个人啊,这儿俩人中毒,谢啦师兄,大恩不言谢,我的司机去接你的路上了。”晓念琛打给自己年少时在山里学医学艺的师兄林麟求助。
晓念琛给二人搭脉,选择了先救蓝忘机,因为他中毒更深,蓝忘机想挣脱却根本没力气,极细微声音说“求您,先救我哥哥。”
“别怕,孩子,你中毒深,大哥哥先救你,我大师兄马上到,救你哥哥,来得及的。”晓念琛声音颇具磁性,低沉平稳,让人听着无比心安,本来蓝忘机刚才疼得昏死过去,现在被晓念琛用手掌抵住后背大穴,突然胸中一口浊气呼出来,人舒服很多,才能说出刚才的话,现在听着晓念琛的保证,安心很多,缓缓闭上眼,任由晓念琛替他把身体的毒逼出来,十指尖不停有黑色血液流出,慢慢地,才开始有红色的液体渗出,蓝忘机不受控制地“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看到有个鹤发童颜的人正在给哥哥输送内力。
“您是,晓先生?”蓝忘机醒来,刚才五内俱焚的感觉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疲惫,看着哥哥呼吸平稳,放下心来,并没等晓念琛答话,就又昏睡过去。
“师兄,他如何?”
林麟摇摇头:“不知为何,我的内力,似乎,输不进去,毒就很难逼出来,我先喂他解毒的药试试,好奇怪,这孩子的身体,好生奇怪。”等晓、林二人扶着顾巍去洗手间吐了几次之后,顾巍脸上才有了血色,他也从开始的吐血,到后来的吐昨晚胃里的残留物,再然后是吐无可吐,都是清水了,这次觉得五脏六腑没那么疼了,他一清醒肯定先想着蓝忘机,看着蓝忘机躺在床上,睡得踏实,就问晓念琛:“他,没事儿了吧?谢谢您。”
“他没事儿,你不太好。”晓、林二人同时说。
“他没事儿就好。”顾巍跟没听到后半句话似的,蹭到蓝忘机身边,握住他的手,轻轻说:“宝,你受苦了。”
“师兄,顾巍的余毒,怎么解?”
“吃进去的时间太长,我也判断不出花家都用了什么东西,鸩那么贵的东西,他们花家未必能有,只要没有这味毒,其它的,我们就是合力,每天给他祛毒一次,三五天,也不是不可,只是我刚才说了,他的身体,似乎,有些古怪。”
“小巍,你告诉我们,你有无什么奇怪的经历,以前?”晓念琛也随着夫人叫顾巍“小巍”。
“我没有啊,哦,也算有吧,我出过一次车祸,大约是一个不寻常的车祸,因为我自己,对那段时间的事情没有丝毫记忆……”
薛娉婷只好再跟那个赵倩联系,接着请她帮忙请假。赵倩颇为担心,但是顾巍的姐姐讳如莫深的,她也不好追问。
过了两天,蓝忘机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表示自己也可以给顾巍输送内力,其实是灵力,帮忙解毒,然后林、晓二人惊奇的发现,蓝忘机的内力,可以输进去,先不管什么原因,先救人要紧,于是内服解毒的药加上三人合力,顾巍也渐渐有了起色。
见哥哥大好了,蓝忘机才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问,给晓念琛施礼,问:“晓先生,您,您,认识晓星尘么?您认识宋子琛么?”
“不,不认识,但是你说的名字,我为何,觉得如此熟悉,宋子琛,晓念琛,我叫晓念琛,这名字,是我初中时,自己跟父母提出想改的名字。”
“为何要这样改?”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这名字比原来的名字好听。对了,你说你叫蓝忘机?这名字,我也……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