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二人手牵手从后山回来,看到扶紫筠在静室门口提着食盒徘徊。
“扶姑娘,你来了?久等了,不好意思。”魏无羡已经问到了辣子鸡的香味儿,自然嘴都变甜了。
“魏公子,蓝二公子,泽芜君,似乎身体不适。”扶紫筠跟着他二人进了静室,把饭菜放到外间的条案上摆好,忧心忡忡说。
“如何不适?”忘羡二人一起问出来。
“我不知,我只是看着,他神色,不对,也不让我陪他,让我把饭菜放下,就走。”
“魏婴,你先吃,我去看看兄长,再回来,好不好?”蓝忘机明显很着急,又怕刚才闹了半天的魏无羡饿了,所以让他先吃饭。
“咱们一起才好。”看着魏无羡眼睛滴溜转,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应道:“也好。”
( “蓝大公子,我端着食盘,可以直接进来么?”扶紫筠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有劳了。”蓝曦臣前去开门:“放这里,你去吧。”
“蓝大公子,我陪您用饭吧。”扶紫筠并没有听他的吩咐而离去,而是站在门口,这样问他。
“不必,我自己就好。”
“蓝大公子,是,嫌弃紫筠粗手笨脚,伺候不好您用饭么?”
看到扶紫筠泫然,蓝曦臣于心不忍:“扶姑娘想多了,我只是想独自静静。你去吧。”再次下逐客令。)
从静室到寒室的路上,扶紫筠大致说了一下蓝曦臣拒绝她服侍吃饭的经过。看着魏无羡有了计较的样子,蓝忘机也觉得安心。
扶紫筠确实细心,这蓝曦臣在蓝忘机一番检查之后确实发现人是病了。医道上,姑苏蓝氏,蓝曦臣自己,当属第一了,如今他自己病了,蓝忘机只好勉为其难把脉,然后面现忧色。倒是蓝曦臣自己轻轻一笑说:
蓝曦臣“忘机,无妨,无甚大事,修养几天即可。我自己知道我自己。”
看蓝忘机还要说什么,魏无羡急忙开口了:
魏无羡“大哥哥,你看看你你的脸色,你这样子没人在身边是不行的,我身子才大好,我要是陪着你,还不够你照顾我的,蓝湛若过来陪你,他这人你也知道,又不放心我独自一人,所以,让扶姑娘留下来,就在外间,不打扰你休息,但是你有什么不适,她好通知我们,好不好?”
是夜,蓝曦臣发起烧来,扶紫筠听到里边悉悉索索动静,问他做什么,他说找平日放在榻前的一味熏香的草药,刚好这是扶紫筠收拾的房间,很快就把东西找出来,无意碰到他手臂,才发现滚烫,她一惊,也不管蓝曦臣是否允许或者乐意,直接把手探到额头,之后就是整夜的不停给他用冰毛巾敷额头,降温。天亮了,蓝曦臣才沉沉睡去。扶紫筠也累得歪在榻前,盹着了。
蓝忘机“你一听就知道兄长病了,所以要带着扶紫筠去陪他,咱们带她过去,兄长,不好拒绝,是不是?”
魏无羡“是啊,大哥哥这病,来的正是时候,你就静候佳音吧,嘿嘿嘿。”
蓝启仁听说蓝曦臣病了,亲自来看他,把脉过后,发现并无大碍,才放下心,看着模样周正的扶紫筠,照顾蓝曦臣很是周到,捻着胡子点点头,算是赞许。
姜夫人听说蓝曦臣病了,甚至着急,抱着小瑜过来看他。自从上次那一幕尴尬发生之后,二人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乍一见到,蓝曦臣先红了脸,连忙坐起来,不敢正眼看姜夫人,只是说:
蓝曦臣“小瑜这几天,乖不乖?”
姜夫人好似下定了决心似的,把小瑜交给扶紫筠,说:“蓝大公子,今天,我给你煎药吧,扶姑娘,有劳你,带一天小瑜。”
魏无羡“不用不用,扶姑娘这几日也累坏了,姜夫人你换换她,也好,小瑜交给我,我从思追很小就哄他玩儿,交给我放心吧…..”魏无羡不知何时来到了寒室。
“如此甚好,有劳魏公子。”姜夫人抢着说。
蓝曦臣这晚,越是紧张,就越是不敢看姜夫人,越不看就越会,不是不小心吃药碰到她的手,就是紧张得喝水打翻了杯子。
本来已经好转的病情,这晚反而加重了,姜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看着蓝曦臣盖了两条被子还冷得发抖,想也不想,直接把人抱到怀里,轻轻哼起在渔村时的小调来,声音柔美婉转,蓝曦臣开始还在发抖,过一会儿,不知是姜夫人的体温温暖了他,还是姜夫人的小调抚慰了他,他竟然歪在姜夫人怀中,踏踏实实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早上,烧是退了,可是他的脸,却烧得很红,只是这个烧,不是发烧的那个烧,罢了。
蓝曦臣“放开我。”
“蓝大公子,我想的很清楚,我不是报恩,也不是觊觎你长房正妻的位子,我就是,很想,陪着你,我…我…只是单纯地,很,愿意….我不会讲话,读书不多,我反正,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哪怕是做你的奴婢,我也愿意…..只要你不嫌弃我,是…”
蓝曦臣“姜夫人….”
“我自己的名字,叫凌塵,我也叫塵,只是我的塵,是尘土的意思,虽不如你们仙门的名字好听,但是,我若服侍你,总要叫回我的闺名,才是。”
蓝曦臣“这….”
“你救我,对我好,对小瑜好,那日把我抱在怀里救出来,我开始想念孩子的爹,无暇仔细想自己的感觉,直到那天,你进来,我如果说,我觉得这样,并无不妥,你信嘛,那时候,我开始明白,这或者就是天意,我也许早在你救我的时候,就喜欢你,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渔村的女子,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坦坦荡荡的,倒是让蓝曦臣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应这样的热烈。想要挣开凌塵的拥抱,却被抱得更紧了。
蓝曦臣“我….”
“所以,我觉得这样很简单,你明媒正娶哪个大家闺秀,都行,我,就我什么名份都不要,我就负责好好照顾你,看着你,我就很喜欢,我什么也不要,你就,也没什么能拒绝我的。”
蓝曦臣“啊?”
蓝曦臣每次都是一个字,换来凌塵更热烈的表白,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哪怕用上半分功力,如何会挣不脱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非玄门女子的拥抱呢?一念到此,他更加窘迫羞愧,再次低声说:
蓝曦臣“凌姑娘,你先,你待,先放开我,我们,从长计议。”
“你只说,你是不是答应了?”
蓝曦臣“我得禀明叔父…”抬出叔父做挡箭牌。
谁知凌塵说:“我,已经禀明了你叔父,他说,都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