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与众人寒暄施礼,见到蓝曦臣,施礼说:“曦臣哥好。”
见到聂怀桑,蓝曦臣面色一沉,这人,一直是蓝曦臣的心中疑团,他哆哆嗦嗦的“我不知道,我不确定”说了百遍千遍,但是,现在蓝曦臣。越来越觉得,他是故意借自己的手,杀了金光瑶的,他的“一问三不知”风格与后来主持“封棺大典”时候的深明大义、思路清晰,判若两人,可是自己到底无凭无据,聂怀桑对到底金光瑶是不是有偷袭蓝曦臣这件事,怎么问他,谁问他,他就是一问三不知,问急了,他先吓哭,任是谁,也束手无策。
“怀桑”蓝曦臣也只好守着礼数:“别来无恙。”
“聂怀桑,其实一定不愿意, 把自己的大哥与害死自己大哥的人,一起封在一个棺材里吧?”看着兄长和聂怀桑对话,蓝忘机突然心中电光石火这样想,但是仅仅是一想而已,他,需要的时机:如果硬来不行,顺势化解,或者反而可行。
金麟台两边大朵的牡丹花,远看繁花如锦,近看才发现原来是庄晓盈安排摆的紧凑的一盆一盆花,按照颜色摆出渐变的层次,白、粉、黄、紫,而最漂亮的“酒醉杨妃”则摆满了金麟台顶层,和斗妍厅门外。
斗妍厅内,四周摆的都是娇艳欲滴的极品珊瑚树,为了招待随时到来的宾客,每个条案上都会如流水席那样不断供应
十二样干果、
十二样时令水果、
十二样蜜饯果脯、
十二样金氏自制点心,
备的茶的有雀舌、毛峰、老君眉;
酒有摘星、揽月、相见欢、美人醉、今年还见到了魏无羡的最爱:天子笑;
这些都是随时消耗,随时有家仆补满的。
先到斗妍厅的人,三三两两随意落座,或者高谈阔论,或者窃窃私语,也算是清谈会之前的热身了。
宋岚口不能言,所以并没有出现在斗妍厅,魏无羡跟聂怀桑和江晚吟说了几句话,就去找蓝忘机:“蓝湛,你自己独自喝茶,闷不闷?”
“不”
“想什么呢?”
“想你何时从他们那里,回来?”
“啊?”魏无羡顿住:“这么…..直白,我不过与他们说了不到半柱香功夫的话,你就想我啦?”
“…….”
“陪我去找宋岚道长吧,看看我母亲到底留下什么给我?”
“好”
“话这么少,不高兴啦?”
“……”
“还是怕,别人看上我?”
一句“看上我”话音才落,金陵台下居然响起:“云游玄门中人,罗青羊,到!”
蓝忘机瞪大眼睛,魏无羡笑嘻嘻说:“你看你看,我说什么嘛,看上我的绵绵,绵绵来了,一定是为了来看我的,当年她为了替我,仗义执言,才离开兰陵金氏,我得好好谢谢她哦…….”
“你…….”绵绵思远道这件事,一直是蓝忘机心中的“陈年醋”,看着魏无羡手舞足蹈的样子,也只能默默看着他,一个“你”的欲言又止,已经是他表达“小抗议”的最明显的方式了,魏无羡装作听不懂、看不见,他也,拿他没有办法。
罗青羊因为魏无羡愤而脱离兰陵金氏的事情,庄晓盈如何得知,魏无羡可能永远无法知道了,但是眼前,他看到的是,兰陵家仆,迎接罗青羊的同时,奉上了兰陵金氏的金星雪浪袍,表示,欢迎罗姑娘,重回兰陵金氏门下。
“如今的金宗主,明辨是非,这金星雪浪袍,如此漂亮,确实,值得重新穿上,有劳了。”罗青羊笑着接过来,披在身上,点点头对那家仆说:“你们金宗主,真是有心了。”罗青羊也算金凌的长辈,但是打定主意给足金凌面子,所以把其它人口中的“金小宗主”的“小”字,直接省去了。
“绵绵,绵绵,你来啦!”
“魏公子”罗青羊笑着施礼:“别来无恙。”
“绵绵穿这个金星雪浪袍最是好看了,嘻嘻嘻,你当年,为了我夷陵老祖鸣不平,真是有胆识、有气魄啊,佩服佩服!”
“魏公子,如何得知?”
“山人自有妙计嘛!”
“我哪里有什么胆识,我只是说了我觉得我应该说的话,而已,倒是魏公子,一直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当真难得,青羊佩服你才是。”
“也好,也好,那就互相佩服。”
旁边的蓝忘机根本插不上嘴,就静静站在那里,不吭声,默默看着魏无羡如此浮夸地表现。
“蓝仙督,有礼。”罗青羊施礼。
“罗姑娘,有礼”蓝忘机还礼。
“罗姑娘远道而来,会有家仆指引她先去歇息片刻再,过来的。”蓝忘机这是“忍无可忍”地下“逐客令”了。
“好,我随你去便是。有劳了。”罗青羊彬彬有礼对金氏家仆说,再给二人施礼,就转身离开了。转过头,到底忍不住偷笑,因为蓝仙督刚才的眼神明明就是“别觊觎我的人”的大大的“醋意”,那股酸味儿,路人皆可闻,别说近在咫尺的罗青羊了。而回想自己当初与这二位公子的种种往事,罗青羊再次笑出来,金光里,流逝似金岁月,美好无限,风光无限,皆是值得的过往。
“用不用这样明显直接把人家绵绵赶走啊,蓝二哥哥?”魏无羡拿胳膊肘碰碰蓝忘机的腰间。
“我觉得你娘亲,确实说得对。”蓝忘机闷闷开口,魏无羡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曾逗他说:“我娘还说了:‘我也是你的人了’”。
“哈哈哈哈…….”魏无羡确实忍不了了,瞬间笑成一团,指着蓝忘机:“蓝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