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销毁

　　鹿奶奶听到后，叹了口气“你知道她拿画要干什么吗？”

　　林叶焕微微皱了下眉头“她说要交上去参加比赛”

　　鹿奶奶有些惊讶，这她还真有没想到，随后抓住了林叶焕的手的“小焕啊，奶奶想要求你点事，你一定要答应奶奶啊。”

　　林叶焕大概猜到了奶奶要让他干嘛，点了点头“奶奶您说，我答应您。”

　　鹿奶奶吐了口气，看着林叶焕的眼神很坚定“帮奶奶把那副画毁了”

　　林叶焕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到奶奶要直接毁了那副画，本以为只是拿回来而已，不过他也不希望鹿时笙继续画下去“奶奶，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鹿奶奶松开了林叶焕的手，叹了口气，站起来去了自己的房间，林叶焕坐在沙发上，等了一分钟，鹿奶奶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许多幅画。

　　鹿奶奶走到沙发，坐了下来，把手里的画给了林叶焕，林叶焕接过画，一张一张的翻看，他发现这些画跟鹿时笙现在画的那副风格很像，但是内容不同。

　　这些里面，有小女孩身后有恶魔，还有地上满是鲜血，还有一大群灵魂围着小女孩………

　　林叶焕翻到最后一张，画面上，一半黑一半红，小女孩踏进了红色的地方，变成了恶魔的模样

　　鹿奶奶看他都看完了，才缓缓开口“这些画，都是时笙病好后的一年内画的，当时她整个人性情大变就跟疯了一样，改了一遍又一遍”

　　鹿奶奶动了动嘴唇，略微有些哭腔“笙笙曾经说过：我与恶魔只差在一念之间”

　　当时我不懂她为什么这么说，那个时候她只是整个人性格变了，一遍一遍的画着这些画

　　后来有一天晚上，她跑到我的房间来抱着我哭，她跟我说“奶奶，我真的好难受，我的脑海里只有一幅画面，我站在地狱的边缘，只要我踏过去，就可以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不用顾及任何人”

　　说到这，鹿奶奶已经很心疼的哭了出来，林叶焕给鹿奶奶拿了几张纸巾“然后呢？”

　　鹿奶奶接过纸继续说下去“然后，她说：可是我的理智我的人性支撑着我，让我不要踏过去，我真的真的很痛苦。”

　　直到她跟我说了这些，我才明白她当时那句话的意思，她完全可以变成一个恶魔，报复社会，不顾忌一切，可是她内心的本性支撑着她，她选择了痛苦。

　　鹿奶奶说完，把林叶焕手里的最后一幅画拿了出来“这就是她脑海里一直出现的画面，她就一遍一遍的画着，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都藏了起来，她也就在没碰过”

　　林叶焕听了这些后，心情有些复杂，他知道画上的她是鹿时笙，可是他想象不到鹿时笙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变成现在这样，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知道鹿时笙在靠药物支撑着，他知道鹿时笙过得很痛苦，可是他不知道鹿时笙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分担，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走出来，他现在只能陪着她，让她尽量的开心。

　　鹿奶奶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林叶焕“所以，小焕啊，你一定要毁了那副画，笙笙刚有所好转，我怕她又变回以前的样子”

　　林叶焕点了点头“奶奶，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会毁了那副画”

　　鹿奶奶听到林叶焕的肯定，悬着心也稍稍放了下来“小焕啊，我能看出来，笙笙她挺信任你的，认识你之后，她改变了许多”

　　林叶焕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出来“奶奶，您知道时笙到底经历了什么吗？”

　　鹿奶奶摇了摇头“这些事，她从未提过，只有她自己知道，醒来后的三年，是她最痛苦的三年”

　　林叶焕叹了口气，他本就没报太大希望，他看着这些画“我可以将它带走吗？”

　　鹿奶奶点了点头，林叶焕起身准备离开，鹿奶奶把他送到门口，林叶焕道了别就离开了，他将画都放在了后备厢，就去了小七那里

　　林叶焕到了之后，纪无忧正跟鹿时笙有说有笑的，看到林叶焕过来了，往旁边移了移，林叶焕简单的吃了口饭，脑子里一直在想怎么销毁画，没怎么说话，吃完饭就带着他俩回了警局

　　到警局后，林叶焕给鹿时笙倒了杯水“明天在画吧”

　　鹿时笙没有回应，过了一会才点了点头“好”

　　林叶焕摸了摸她的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内心有些挣扎，他不想让鹿时笙继续画，而且他也答应了奶奶要毁了那副画，可是他怕鹿时笙会生气，怕她会不开心

　　想着想着，有些头疼，按了按太阳穴，准备先整理卷宗，其他的在另做打算吧

　　鹿时笙在座位上稍微眯了一小会，其他人也有好几个没有工作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办公室很安静，她睡得也比较好，过了许久，程玲站了起来，走出来办公室，穿着高跟鞋，发出了声响

　　鹿时笙微微皱了下眉，林叶焕看到后，拿手轻轻的揉着她的眉心，鹿时笙像是得到安慰一样，放松了下来，林叶焕将她身上的衣服往上拽了拽，继续整理卷宗

　　没过一会程玲又踩着高跟鞋回来了，林叶焕脸色一沉，有些烦躁，纪无忧倒是睡得跟死猪一样

　　一旁的鹿时笙又听到了声响，试探的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脸上透露出些许的烦躁和不爽

　　鹿时笙坐在位置上发了一会呆，还没缓过来，林叶焕看着她“要不去休息室睡”

　　鹿时笙摇了摇头“烦，不睡了”像是在闹小脾气一样

　　可林叶焕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心疼，他一想到那些事，心就跟针扎似的一样疼，此时更是在心里把程玲砍死了无数次

　　自从上次程玲故意撞鹿时笙的时候，他对程玲的好感就从零变成了负数，直线下降

　　本来他就有些不太喜欢程玲，因为不帮忙还总添乱，当初他不想让程玲加入，是局长硬塞进来的，让他把她当空气就行，林叶焕只好作罢，没在反对

　　可是后来，程玲总来骚扰他，他就更烦了，总是躲着她，要不就是装作没看见，他可以一直这样，可是她要是欺负鹿时笙身上，那就不行了。

　　想到这，揉了揉眉心，继续整理卷宗，鹿时笙就在坐一旁看着发呆

　　没过多久，鹿时笙缓了过来，就拿起手机翻动着页面，上面有很多游戏，不过都不是那种联机游戏，而是单机的，有很多种“数独，围棋，大侦探，华容道………”

　　最后，手指停留在了数独的图标上，从兜里拿出耳机，戴在了耳朵上，播放了一首音乐，这才点开数独，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