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顿悟

随着与胡达的不断游荡，苏霄也对这个雍朝有了一个更深刻，更立体的感受，皇都的人口以平民百姓为主，有能力成为武者的人则会被皇朝收己所用，平常并不会出现在人口密集处，但此刻街道上的武者数量却是不少，这些都是被群英会吸引而来的江湖人士以及负责维持治安的朝廷下属。

群英会作为乾元界最大的集会，吸引了无数江湖人士前来参加，凡是能够从中脱颖而出的青年才俊都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只不过和现阶段的苏霄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是别人的暗棋，是很难登上大雅之堂的，到时自己的那个便宜师傅程熠会在这群英会中大展身手一番，绽放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光芒。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旁穿过，到达地煞境的苏霄其精神力也得到了巨大的增幅，走在人群中，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每一个个体的存在，混迹于其中的武者也能够感觉到，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就像是自己在俯瞰一群蚂蚁，偶有锻体，武徒甚至是宗师的武者路过也只像是路过的小白鼠一般，自己可以随手捏死，这不是错觉，这是高等生命体在面对低等生命体时的事实。

宗师大宗师谓之脱俗，地煞天罡谓之超凡，天罡之上是谓入圣，这三个大境界之间的差距之大超乎想象，远不是其中的小境界跨服所能比拟的，前者是质的改变，后者则只是量的积累，一名宗师武者和一名大宗师武者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前者可以凭借自身，功法，武技，脑力，环境等各种因素达到与后者持平甚至击败的地步，但若是换成大宗师和地煞，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后者已经是可以做到秒杀前者的地步，哪怕这名地煞仅仅是刚刚晋入而已，同样的，晋级的困难也是超乎想象的，有不少武者前半生顺顺利利的到达了大宗师境，最后却在突破地煞境这一步蹉跎一生。

乾元界中，地煞境以下的武者过亿，地煞之上却不过万就是最好的证明，而到达了地煞境的苏霄在这乾元界中单也算的上是人上人了，此时的苏霄处于这种上帝视角下隐隐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得到了一定的增长，这种情况的发生却是让他有种意外之喜，武者的精神力并不能主动增长，只能是随着武者进阶时全方位属性的突破而进行被动式增长，有没有别的功法可以使武者的精神力增长苏霄不知道，但就自己的业欲魂眼来说也只不过是对精神力的一种运用，威力也是与自己精神力的量成正比，而此刻自己的精神力主动增长确是有些类似于乾元界中顿悟的说法，一次顿悟可以比的上武者小半年的收获，当然这种情况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就相当于自己前世抽奖中了一个亿一样，苏霄能够进行这么一次顿悟，到真可以说是走了大运。

约莫过了五分钟的时间，苏霄从那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中退了出来，这期间苏霄依然有着身体的掌控权，是已旁边的胡达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感受着增长了不少的精神力，连带着业欲魂眼的能力也是增强了不少，甚至是连自己进来刚突破不久的地煞境力量的掌握也是熟练了不少，之后的时间里苏霄还想着复制刚才的情况看能不能再次进入顿悟的状态，诸般尝试无果后便放弃了，很快，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自己的小房中，巡逻的工作说不上累，但很熬时间，苏霄甚至有些怀念在程熠那里，啥都不用想，一天到晚只需要修炼的日子，虽然简单枯燥，但实力的增长确是肉眼可见的，在这个武者横行的世界里，实力有时候能够代表一切。

盘膝坐下，元力沿着地狱道的功法路线缓缓运转着，精神则是进入了黑暗空间开始了对武技的攻略进程，精神力的增长使得攻略进程也是加快了许多，时间还没到凌晨，苏霄已是将地狱潜行再次推进了一成，按照这个进度，自己完全可以在天亮之时在推进一成，总体上就完成地狱潜行十分之三的修炼，与此同时，随着对地狱潜行的不断加深理解，其内核本质也展现在了苏霄眼前，与苏霄一开始想的不一样，地狱潜行并不需要破开空间的气锋和肉体磨砺分别进行，而是两个部分，同一过程。

在体内形成气锋，然后不断壮大随着自身的元力不断壮大直至突破体表，而在气锋壮大突破体表的这一过程中，就是对肉体的磨砺，气锋不想是自身元力那般温和，而是直来直去的，会对修炼者本身的肉体造成冲击，最后能够做到将气锋外放，其本身的肉体抗受程度便已经达到了地狱潜行的要求，这对于苏霄来说到是一件好事，至少这样他掌握这门武技的时间便会大大减少。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在苏霄再次将武技推进一成的时候，外面的天空也是完全亮了起来，结束了修行，推开房门开始了又一天的巡逻工作，一晚上的修行并没有让苏霄产生多少困乏感和饥饿感，黑暗空间的精神回复和超凡武者的辟谷能力让苏霄几乎堪比一台修炼机器。

走在去集合队伍的路上，发动业欲魂眼，那副倾国倾城的脸庞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此刻呈现在别人眼中的已经是一个极其平凡的少年脸庞，到达了小队集结点，胡达已是早就到达，此刻正在整点人数，因为今天没有苏霄的耽搁，胡达的队伍并不算晚，此刻空旷的场地上，还有着许多其他二三十人的小队在旁静候等待着，看到苏霄前来，清点完人数的胡达便带着队伍和苏霄离开了这里前往自己的巡逻地点，也就是昨天苏霄他们巡逻的那一片区域，依然是和昨天一样的配置，苏霄和胡达在满是人流的街道上走着，胡达偶尔地会对人群中一些看似可疑的人员盘问一番，巡逻的区域并不算大，除了一直变动的人群一切都和昨天一样。

没有了最开始的兴趣，巡逻的工作也顿时变的乏味，接下来几天亦是如此，走在日趋熟悉的道路上，只是今天不太一样，群英会开始了，无数的江湖人士，平民百姓此刻都在前往演武场的路上，作为乾元界五年一次的盛事，前来参加的武者自然是不在少数，再加上观看的群众人数更是翻了一番，也就只有这大雍朝的演武场才能容纳如此的人流量，而苏霄以及其他锦衣卫人员今天则是集中到了演武场的外围负责维持秩序。

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让苏霄对人数这个概念有了一个更立体的认识，周边有着一排六层楼高的巨大观众席，那是在朝中有着一定身份的人才能坐观的地方，此刻也是坐满了人，人们的说话声，叫喊声在这近百万的人数加持下尽有了一种排山倒海，震耳欲聋的声势，躁动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后，突然，一道声音从空中传来，声音并不算大，也仅仅只有安静两个字，但却传达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中，硬是将这近百万人的声势压了下去。

眼前的一幕着实让苏霄对武圣开了一回眼，以气传声，这是一个基本的武者都可以做到的事情，但当这件普通的事情是在近百万人的基础上完成后，那就不是一般的事情了，这里面需要蕴含的元力超乎想象，至少以苏霄现在的地煞境是万万做不到的，天罡也不行，唯有入圣的武者才可以，而又是武圣强者，又能够在这种场合下说出这种话的人，其身份呼之欲出－当代大雍皇帝程万乾。

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身影缓缓的在空中凝聚成型，眼前的景象让那些许多平民百姓和江湖武者都直呼神迹，纷纷磕头跪拜，但对于一些有见识的人们来说对此并不陌生，苏霄也是有一定的了解，这就是武圣的另一个象征－身外法相，武圣是居于乾元界金字塔顶端的武者，实力之强难以想象，更可以凭借自身伟力凝聚海量元力形成巨大的堪称人形兵器的身外法相，在一个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里，庞大的个体不一定强，但绝对不弱，理论上，身外法相凝聚到一定程度便如真正的巨人一般，移山填海不在话下。

此刻空中的巨大法相已是凝聚完成的。法相的构建以施法者本身为基础，虽通体金灿，宛如一具黄金雕像，但苏霄还是能够比较清晰的窥得其容貌，和程沐有七分相似，但更加成熟和威严，浑身上下也笼罩着一股独属于帝皇的王霸之气。面对着已经成型的巨大法相，不论是江湖人士还是包括苏霄在内的皇朝下属都纷纷向其行使各自的理解，武者着抱拳作揖，皇属单膝跪地，百姓磕头跪拜，动作不同，但都朝向他一人，近百万人形成这样的场景，着实壮观，但法相之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事实上，无论是大雍皇帝的身份还是武圣的实力，他都担的起这样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