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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眼泪的滋味

第五人格·光与影的距离

  克利切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伍兹小姐!”

  “伍兹小姐,你没事吧?”克利切刚想碰下艾玛,但是他瞟见她手上那么多的伤痕,下意识地收手。

  克利切,是没有资格碰伍兹小姐的。

  因为他,是一个卑贱的,连狗都不如的下人。

  那天,他被一群人打晕后扔进了垃圾桶,那天,他在地上苟延残喘地望着熹微的阳光。

  ………………

  阳光,

  他也不奢求,也不配得到。

  克利切,坚持住啊。

  他暗暗给自己打气,手侧到一旁的木头上,以让自己半躺。

  望着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外面,他不禁被一种看不见的东西裹住了眼睛,

  ………………

  是眼泪。

  ………………

  外面,也是克利切他想要融入的世界。

  那天,她走进来,像带着浴光的天使,她蹲下来,拿出衣口袋中的纸巾,轻轻捂住了鲜血不止的伤口。

  “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女孩露齿一笑,笑得是那么灿烂,那么温暖,如同艳阳。

  她,是他唯一的愿望;

  不是想占有,而是,希望,

  她,幸福,

  且是永远。

  你幸福了就好。

  ………………

  玛尔塔望着窗外铺洒的阳光,垂下了眼睑。

  3年前,她为了救自己,死了。

  那天,雨真大啊,她无助地喊着,可是这已经超过了移民范围――没有人听见。

  父亲的祭日,竟成了她的亡日。

  ………………

  无助,

  ………………

  恐惧,

  ………………

  压抑,

  ………………

  水已经漫过颈脖,“咳……咳……”水呛了几口,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可身体的奋力挣扎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玛尔塔!”倏地,一浑杂沙哑的女声从岸上传来,她像抓住了救星,大声喊道:“我,我……在这儿…………〞

  眼皮越来越沉重,她差点停止了挣扎,停止了呼吸,可刹那间。一个女孩跳下了水,抱住她,一发力将自己扔上岸。

  水,淹没了她…………

  也埋没了一条稚嫩的生命…………

  …………

  是罪,

  …………

  无法赎清。

  …………

  她,玛尔塔·贝坦菲尔,却亲手害死了她。

  玛尔塔看着沉沦的夕阳,女孩,你现在,是变成了海里自由的鱼,还是翱翔的海鸥?

  你救我,不如不救我。

  因为你救了我,所以让我永远无法正面对待他,让我手上永远沾满了污垢的鲜血,永远无法洗净。

  让我永远愧疚又弥上悲哀。

  你故意的,所以,你赢了。

  她叹了一口气,刚想转身就走,肩膀却被人轻拍了一下。她皱眉,回头,发现是盲女――海伦娜·亚当斯。

  “海伦娜?”玛尔塔不解地问道,她知道海伦娜听力境觉非凡人所及,可此时,她不应该回房间休息吗?

  “噢,”温润的声音传来:“我听艾米丽说,你需要彩铅,我知道‘那个孩子’,他有。”

  “那个…………孩子?…………”玛尔塔挠了挠头。

  “监管者――爱哭鬼,罗比·怀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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