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和不留两个人嗓子都快哑了,呆呆的坐在了屋子里的地上,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不留说,寄奴,也许这就是命吧,还是要你力挽狂澜去拯救这个大局啊……
不,不留,你不知道。我现在,很害怕。寄奴说到。
啊?害怕?你为什么会害怕啊?寄奴。你不是有过成功治愈的经验吗?你和我说过了,就是在博野县,你成功的把李伯伯给治疗好了啊?怎么你还会这么害怕呢?
不……现在事情肯定会比那时候更严重不留。那时候只是一个个例,而且李伯伯对我有足够的信任,所以我才能够放下所有的杂念,用心治愈李伯伯的顽疾。可是不留,你知道吗?每个人的体质都是不一样的,这么大的体量,都需要考虑是否应该对症下药,这么大的工作量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成功啊……而且我如果用药的话会和常理偏移很多,我估计在你们的药都祁州也不一定会被大家给接受。
不留听着寄奴的讲述,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是啊,寄奴的担心是对的。他只是治理过单个的病患,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大瘟疫他也没有诊治的经验啊……寄奴只是普通的凡人,肉体凡胎,他毕竟不是神啊,这对寄奴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两个人就这样在屋子中慢慢的等着……七点钟过去了,没有人来,七点半到了,还是没有人来。时间越是流逝,寄奴的心里就越是感觉到了紧张。他不停地祷告,希望不要如此,希望不要如此……八点钟了,还是没有人前来。假如再过半个时辰到了九点钟的时候,来的人就是捉拿他们的了吧。也许会打自己几十板子,给不留上夹棍……寄奴和不留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时间已经到了九点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把两个人从睡梦中惊醒。啊……寄奴轻声的叹了一声,看了看怀中的不留,不留也醒了过来。
不留说到,也许外面还是一片祥和,那些在陈伯伯家中跑出去的家丁并没有吸取邪气患上瘟疫,唉……他们没事了,我们也许要摊上事情了。不留和寄奴在屋子中站了起来。
果然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就是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的。寄奴和不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了甚至,他们两个人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那些人的到来。
是这个屋子吗?!是这个,没错,就是这个!外面传来了几个人的对话,紧接着屋门被打开了。寄奴和不留抬头一看,来的全都是衙门里当差的人,打头的两个当差的他们曾经见过。
那两个人看到了寄奴和不留,连忙说到。小先生,您快去公堂吧,不出您所料,我们祁州城已经全部都乱了套了,从今天早上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有人说他们的家人得了伤寒一类的病害,浑身都是寒冷的,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胡话,我们老爷已经焦头烂额了,这才想起来昨天夜里二位曾经和他说过的话,让我们来这里请您赶快过去。
寄奴的脑袋嗡了一声……坏了,坏了,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瘟疫开始大面积蔓延了啊。
寄奴拉着不留,带上了面罩,就朝着公堂的方向大踏步而去。后面一众官差跟在他们两个人的后面。
寄奴来到了前院,看到府衙的大门紧闭,但是门外的声音却很大,都是一些人在叫喊。寄奴仔细的听着,声音最大的好像是一个妇女的声音,她哭诉着。
大老爷,出事了,我们家那口子从昨天晚上回来就一直说身体寒冷,我就以为他是正常的伤寒,可是今天早上我一看他,已经七窍流血而死了啊……
寄奴的心都要碎了,带着不留进入了屋子中,来到了大堂上,看到那徐老爷仍然坐在椅子之上,寄奴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寄奴指着他的鼻子说到,你为什么还不控制疫情?你听不到外面妇人的哭诉吗?你的耳朵是聋的吗?你的心是铁石吗?
那徐老爷听着寄奴的辱骂,但是却没有表态。他从太师椅上下来,来到了寄奴的身边,说到……诶,虽然我让当差的去提你,可是我还不是太信任你啊……你自己也知道了,外面死的都是一些穷人和你们王家这样的大药材商又有什么关系呢?死的人越多你们就赚钱也就越多啊……何乐而不为呢?你不如把控制瘟疫的方法在和我说一说,也许我会酌情考虑你的建议的……
寄奴暴跳如雷,我呸!你好歹是读过书的人,你既然是祁州城的父母官,为何不体恤百姓的死活?现在我大明朝外面有满洲人虎视眈眈,内部有李自成起义造反,你难道都看不到吗?你那一双眼睛就是摆设吗?你还想让这瘟疫再给千疮百孔的大明再来一下吗?啊?你好生糊涂啊?你不配是个人啊!寄奴破口大骂。
徐老爷也反唇相讥。我说刘寄奴,你别不识抬举,我把你带出来是看得起你,你怎么能这么无侮辱本尊,嗯?呵,如你所说,我是读过书的人。嘿嘿,呸,我也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这祁州府的官儿,是我花钱打点来的,你想不到吧,嘿嘿……
你,寄奴被气的哑口无言。不留在一边拉着他的衣服袖子,生怕寄奴忍不住动手。
诶,刘寄奴啊,你刚才还说什么?哦,你说我大明朝外面有满洲人虎视眈眈,内部有李自成起义造反,你问我难道都看不到吗?哈哈哈哈,本尊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看到了,又怎么样?嗯?你能怎么样呢?不但如此,我还告诉你,你知道我原籍是哪里的吗?我是辽东人,我曾经就是在辽东和满洲人贸易才发的家,你懂什么?小孩子,胎毛未退,乳臭未干,跑到我这里来指指点点了,你还能耐了。要不是朝廷的一纸禁令,我现在早就富甲一方了,还用的着来到这破祁州来?而且我还告诉你,你的高伯伯,你的王伯伯,都被我骗了。我美其名曰让他们给大明交药材,他们就不得不上交。等到收集好了他们的药材我在转手卖给李自成的闯军,这又是何乐而不为呢?无论政局如何动荡,我永远是赢的哪一方。刘寄奴你想想吧。如果大明赢了,我还是祁州的官员,如果满洲人赢了,我就是满洲人的老朋友,如果李闯赢了,那我以后得待遇也差不了,哈哈哈哈,臭小子,年轻的后生,这些东西你是一辈子都学不到的。哈哈哈哈,徐县令得意的狂笑着。
寄奴气愤到了极点,可是他也无能为力,面对着这种投机倒把,两面三刀的人,语言已经不能表达他的愤怒了。
就在这时寄奴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你方才说的话可都是真的吗?
徐县令听到了这个声音,但是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仍然笑到,你是谁?你又能怎么样?这里是祁州府衙,这是我的地盘,你以为你是皇帝啊?我还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了,是我,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李闯来了我就和李闯好,满洲人来了我也一样。要是大明还有几年寿命,我也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哦,这么说你同意了?你承认你的罪行了?那个声音又问到。
什么罪行,在这里,我就是最高的法律,你到底是谁?你信不信我把你和刘寄奴一起处理了!
哦?我是谁?看来你很好奇我的身份啊。既然你这么好奇我的身份,你为何不回过头来看看我呢?
哼,我到要看看你是谁,说着徐县令回过了头来……啊!你是……紧接着徐县令就瘫软在了地上。
他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眼前这个人让他毛骨悚然……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他能否和寄奴不留一起,共度这个人间的劫难呢?这正是:
寄奴恐惧祁州外,瘟疫蔓延恶魔来。
只是个例能治愈,假若爆发怎能抬?
等到九点官差来,诉说城外已难来。
徐县承认污迹事,终有一人予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