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两人仍无话可说。寂静仿佛成为了生活的常态,也似乎成为了未来的镜子...
叮铃铃——
客厅的电话响了
舒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舒一脸严肃地回应着电话那头。
还没等颂卿开口,舒就严肃地对她说
舒我还有些公事要去处理,你早些休息,明天有个晚会,我会在晚上七点来接你,记得穿的隆重些,有重要的人物。
江颂卿好...
颂卿轻声应和道。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开心;她明白自己的内心——她不爱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
她对他只有畏惧。就算「日久生情」,也只是畏惧的衍生物——不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颂卿呆呆的坐着,不知何时,拄着脑袋在客厅就睡着了...
吴妈夫人!您醒醒,您怎么在这睡了一晚呀!
颂卿惊诧地睁开了双眼。
江颂卿你...你是?
吴妈夫人,是舒老爷让我来照顾您的日常起居的,您唤我吴妈就好
江颂卿好...吴妈...
吴妈夫人,您到了吃药的时辰了
吴妈说着,要把苦涩的中药往颂卿嘴里送。
江颂卿药?我未曾吃过药
颂卿连忙推开药。
吴妈夫人,这是老爷交代的,治的是您焦虑的病症,一日三次,您快吃下吧
颂卿呆呆地望着那一碗棕褐色的液体。
就算舒是好心,可她仍然开心不起来。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苦涩——胜过了这药的味道。
她只好含泪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江颂卿吴妈,我需要一件晚礼服,你知道这上海哪的裁缝铺有名吗?
吴妈夫人,要说有名,这申城上下谁敢与苏家比手艺啊...
江颂卿苏家?
吴妈是的夫人,这一带,只有苏氏制衣坊配得上您的身份
不知怎么,颂卿总有种预感——将有事要发生。
颂卿整理完毕,踏着高跟鞋出门了。
江颂卿我要去苏氏制衣坊,给我叫辆黄包车
她对士兵说。
士兵是,夫人···
士兵似乎有些话没道出来。
很快,穿过了两条街道,到了苏氏制衣坊。
颂卿抬起头望了望头顶上那块金灿灿的招牌。显然这招牌有些年头,但岁月的沉淀并没掩盖住金子做的镶边。
制衣坊小二夫人,您里面请——
门外的寂静被小二打破,颂卿优雅地踏进制衣坊。她上下打量着这家古色古香的门店。
江颂卿我想请你们掌柜的出来
制衣坊小二夫人,掌柜的今早有事外出,晌午时分才能回来,要不···
江颂卿没关系,我可以在这里等
制衣坊小二好的夫人,我这就给您倒杯茶,您里边请
秋日的暖阳映射在颂卿的脸上,茶室的芬芳让颂卿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几个时辰——
制衣坊小二夫人,夫人?我们掌柜的回来了
颂卿缓缓睁开沉重又朦胧的双眼。
待到彻底清醒后,她才看清她的面前不是年过半百的老裁缝,而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
江颂卿你在骗我?这怎么可能是掌柜的?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欺骗我是什么下场吗?!
小二吓得不轻,正要连忙解释却被这位黄毛丫头打断
苏樱儿夫人问了四个问题,我来一个一个回答
颂卿紧皱眉头。
苏樱儿第一,我们店小二没有在骗您;第二,我就是掌柜的;第三,您是舒的夫人名颂卿,第四,欺骗您可是会被枪子崩了脑袋的。
颂卿舒展开眉头,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黄毛丫头。
她惊诧的不是她知道舒是她的夫君,而是她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要知道,直呼出嫁前的名字可是大忌。
江颂卿你···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