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被火点燃的蚱蜢么,在生命燃尽的最后一刻,挣扎着的舞蹈。
又是周末,假期已经过去了大半,周末的画室依然只有赵天和安然呆在这里。两人像平常一样,依偎在略显得狭小的沙发里。
这样做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像之前师母吐槽两人一样,他们完全把画室当成了约会的地方,可是这又能怎样呢,两人正处在热恋期,师母一句不轻不重的吐槽,两人也没放在心上。
也许在赵天听来,会感觉到有点刺耳吧。
他们每天都会待到很晚,那是平常画室下课的时间,太晚了,安然的母亲没办法放心让女儿一个人回家。赵天把安然送到楼下,他要在这里再待上一阵。
好快啊,赵天想着,知道现在他仍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时间突然从自己身边被抽走的感觉,自己十多年来的经历从小到大一遍一遍地在赵天脑海里闪现。赵天突然猛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刚才的一瞬间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似的,赵天猛地抽了口气,紧接着是强烈的窒息感,胸前像是压了千钧一样的重物。
他半跪在地上单手支地,大口大口的呼吸将空气灌进肺部,可强烈的窒息感却将赵天的意识慢慢剥离。他强撑着身体,蹒跚到小区门外,倒在一个人脚下。
老范看着倒在地上的赵天嘴里一句卧槽飙了出来,他赶紧扶起后者来到了不远处的便利店。在便利店内灯光的照射下,赵天悠悠转醒,他看到眼前的老范。
这会……几点了?
老范看看手机:十点四十……哎不是,你这啥情况,你咋个突然就跑出来晕倒在地上了,要不是我忙完寻思回画室看一眼,你躺这估计就没了啊。
赵天缓了缓劲:八成是我这几天有点低血糖,刚刚蹲着系鞋带,猛地一站起来,冲着脑袋了。
老范闻言和旁边便利店的售货员对视一眼:应该没啥问题,我们班学生好多都是这毛病,现在孩子身娇体弱的,低血糖啥的,也挺正常。帮我冲杯奶茶吧,给他喝点估计就没事了。
赵天对俩人笑着:应该没事了,我这会缓过来了,我喝点茶,等会就该回去了。
老范看着赵天:你确定你真没问题?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悬呢?
赵天站起来拍拍老范的肩膀:放心吧,我又不是七八十岁老头子,我身体我再不知道?
老范看着赵天沉默了两秒:嗨呀要不我把你送回去吧,我看你这B样我是真不放心。
赵天白了老范一眼:你瞅瞅你才多大,就这么婆婆妈妈的,你当我妈算了,你还有烟没,给我一支。
两人说话的功夫,售货员把奶茶端到两人面前:不收你们钱了,本来应该早就关门的,老板让我等她来取个东西,这杯算送你们了。
老范抽出一根香烟递给赵天扭头:谢谢啊。
学生的假期总是转瞬即逝,你感觉放假刚没两天,它就给你说老子要走了你自己看着办,把你的心理和生理上都打击得一塌糊涂。
现在想来,那时的很多事都已经没办法再记起来了,我当初是不相信人能主动地去忘记一些不愿意回忆起来的事情的。可是生活总是在不停地和我开各种玩笑,这种看似无关紧要的小危机,稍不注意,就能把你平静的生活,摧毁得一片狼藉。
文昌中学行政楼六楼,赵天和安然隐藏在黑暗里,依偎着,安然耳语:
古潍,他要回来了。
这次,我们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