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愣住。
不管旭凤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对一个有了妻子的男子说我亦心悦于你,她是做不到的。
她提起青衫,站起身来,慌忙中还打翻了手边的白玉茶壶,跑出去了,唯留下旭凤一人,喃喃自语。
旭凤我倒是想立刻战死,要你为我殉葬......也算......殉情。
这一别,近乎永别。
锦觅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异乡十分慌张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去找邝露,那个安静,不算漂亮的女子。
今天的王后娘娘似乎是有点奇怪,锦觅自己也说不出来,她像料到自己要来一样,倚着门,嗅青梅。
但邝露的周围,围着很多人,看衣服,不像是本国人。
锦觅!王后娘娘!
她挥了挥自己的小手,蹦跳着,想努力引起那人的注意。
显然,这是有用的。
锦觅王后娘娘!臣在这儿!
邝露裂开嘴,独独冲她一人笑了笑。
那日的并未下雨,也未曾出现阳光,熠王宫的上空萦绕着阴森的气息,直至锦觅因毒发断气之时,也还能想起那笑,无奈又卑怯。
锦觅你们....这是做什么?
她扒不开人群,因为围住王后的净是些精壮男子,不一会儿功夫,王后被他们带走了。
“医仙姑娘,不必追,娘娘去和亲了”。
“不过姑娘放心,待她们启程之时,王上殿下便带兵西袭那些个蛮子,重新拿回我熠国城池。”
平日里对自己冷淡的大宫女好心提醒了她,锦觅情绪一激,喷出了一口血来,缓缓倒在了地下。
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胸仍闷,气喘得急,非常难受。
想去揭开自己的面纱透气,但虚脱得拿不起来,颤颤巍巍放下,又被一人紧握在手里,那手粗糙极了。
旭凤你莫动。
听声音,是旭凤。
锦觅陛....陛下.....你怎么来了....咳咳.....
旭凤把她抱在怀中,柔声道:
旭凤我怎么不能来了,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怎么不能来了?
旭凤昏睡了小半月了,你现在才醒,喝粥吗?
锦觅摇头拒绝,然后惊道:
锦觅小....小半月?.....王后娘娘呢?她如何?她回来了吗?她安好吗?
但见旭凤深深叹了口气,眼睛湿润,不再去看锦觅。
不忍说出真相,伤了她半分。
锦觅...她....她薨了吗?......旭凤.....
锦觅....蛮...蛮子...咳咳咳...咳咳....
她这一睡,再也没有邝露来为自己点灯了,也再也没有邝露来为自己猜测旭凤的小心思了,这个人就这样没了....彻底没了......
旭凤送亲队伍行至半路时,我已凯旋,可母舅早就想除掉她,派人送了一个空篮子,意为:
旭凤篮中无物,请君自裁.....
锦觅的眼眶也湿润了,慢慢的,落下来了一滴泪,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面纱留下,直至流干。
旭凤人死不能复生。
旭凤母舅逃到北方,已经无残喘之力,独独想拉个人垫背,即使她不愿自裁,也得死。
旭凤明日我便要乘胜追击,待我归来,便昭告天下,王后邝露悉心照料你,为圆她遗言,娶你为妻,可好?
未等锦觅点头同意,他便吻在了锦觅的额头,舌尖轻轻一点,起身便走......
第二日,锦觅站在朱雀楼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倒了下去。
自古朱雀楼上观离别,这句话有理。
幕。
打卡楼→→